顆的眼淚滾落,卻緊緊咬唇不出一聲。
馮貴妃這樣哭,也是別有風情。
皇帝一副頗不忍心的樣子,道:「兩位愛妃,都別傷心了。朕哪怕真的龍馭上賓,也會安排好兩個愛妃,不叫你們委屈。」
頓了頓,皇帝又說,似喃喃自語,「也該立後了,否則朕走後,都沒個牽掛朕的人。」
兩個妃子眼角直跳。
凌青菀聽了,頗不忍心。
皇帝都這麼糟糕了,還要費心對付太后。
他今天這麼一番表現,王淑妃和馮貴妃心裏,只怕再也難以平靜了。
「官家,您聖體不過是小疾。」凌青菀安慰皇帝,又對兩個妃子說,「娘娘莫要哭了,官家不過是小疾,頹廢之語罷了。」
這話,並沒有安慰作用。
兩位妃子又不傻,她們都知道皇帝即將末路。
不過,凌青菀的話,給了她們一個台階,她們順階而下,抹乾淨眼淚,開始說話安慰皇帝。
凌青菀給皇帝開了些安血、健胃的方子。
「官家,這些方子治標不治本,您的聖體調理起來,任重而道遠。您需得有耐心,徐徐調理,官家寬心,民女一定治好您!」凌青菀道。
這話,無疑又被馮貴妃和王淑妃停在耳朵里。
皇帝的病,已經好不了了,否則凌姑娘不會說慢慢調理!
凌青菀話里話外,都是這個意思。她覺得皇帝的病,一時間治不了。
王淑妃和馮貴妃真的沒時間再等了,以後誰做皇帝,她們不知道。
但是,她們都明白,假如皇帝能在臨終前給她們其中一個人封了皇后,那麼那個人就可以永享尊榮,悠閒富貴活在這錦繡奢華的後宮。
沒有封后的哪一個,以後生死難定。去留全憑太后的旨意。要麼去守皇陵,要麼去廟裏,要麼在太后跟前服侍。
而現在的太后,就變成太皇太后。她的家族慢慢會被新的後族壓住,再也罩不住她們落敗的那一個。
一定要爭取!
兩個女人都這麼想!
「道乏吧。」皇帝懶懶對凌青菀說,似乎對她的診斷不感興趣。
凌青菀道是。
她從內殿出來,把藥方交給了宋公公,讓他給御醫看。看過了再去取藥。
而皇帝留下王淑妃和馮貴妃在內殿說話。
凌青菀出來的時候,皇帝被宮女和太監們全部遣了出去,他和二妃說悄悄話。
凌青菀微微嘆了口氣。
這件事,她幫不上皇帝的忙。
凌青菀看病結束之後,從宮裏離開。她走到宮門口,又下起了雨。
蓮生在宮門口等她,將一把傘撐到了凌青菀的頭上。
空氣很冷,似冷箭往身上射,肌膚被刺中,生生的疼。
凌青菀感覺自己的袖底。一片寒涼。
她特別怕冷。
「以往的冬天,也沒有這麼冷,今年是怎麼了?」她不由悶聲自問,對自己這段日子怕冷感到驚疑不定。
不僅僅怕冷,她最近的皮膚白了很多,不是那種瑩潤嫩紅的白,而是雪白、蒼白,似病態的白。
她除了冷,倒也沒有其他感覺。
「蓮生,你冷嗎?」凌青菀還沒有上車。突然間蓮生穿着軟甲,似乎很單薄,可是她看上去氣色紅潤,沒有半點凍得發紫的樣子。
而凌青菀。肯定面色紫紅,看上去像凍壞了。
蓮生很迷茫,看了眼凌青菀,道:「不冷啊。主人,這才十月。」
是啊,這才十月!
凌青菀感覺自己在過臘月。
她沒有說什麼。爬上了自己的馬車。
馬車尚未開動,凌青菀聽到蓮生道:「大人!」
凌青菀就知道是安檐來了。
她伸手將車簾撩起來,果然見安檐正立在車旁邊。
安檐身材修長,挺拔而里,遮住了半寸光線。
「我送送你。」安檐熟練上了凌青菀的車。
凌青菀沒說什麼,笑着放下了車簾。
馬車骨碌碌前進,凌青菀坐着,將手全部攏在袖子裏。
「家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