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舅舅讓他跪下,審訊他:「你是不是故意害你妹妹?」
景五郎想要捉弄八娘,也是可能的。所以把那個杯子,送給了八娘。
「不是,不是......」景五郎屁股皮開肉綻,說話都疼得吸氣,帶着哭腔道,「那個杯子是陳鋒送給我的,他素來孝順我。」
舅舅微愣。
陳鋒是五個月前提拔的軍中執掌糧草的領給。當初提拔他的時候,也是景五郎力保。
看來,陳鋒賄賂了景五郎。
舅舅頓時發怒。
他最恨有人在他軍營中徇私舞弊。大郎、二郎和三郎那麼受寵,都不敢在軍中做鬼,五郎竟然大膽包天。
軍營是舅舅的地盤,他需得一手遮天。
哪怕是他的兒子,敢在軍中弄鬼,都觸犯了舅舅的忌諱。
舅舅立馬叫人把陳領給拿了,也先打了三十軍棍,再問話。
「......那個杯子,是個胡人賣給小人的,小人花了一百兩銀子所得。而後,小人轉贈給了五少爺,卻是不知道有毒,將軍饒命啊!」陳鋒對他行賄供認不諱,但是否認自己存心害人。
行賄也是大罪。
舅舅將陳領給下了大牢。
景五郎是舅舅的兒子,舅舅不忍心將他下獄,只是免了他在軍中的職務,讓他做個火頭軍,從最低級的軍士做起。
「你也是心狠了些。」外祖母知道了,對舅舅道,「他娘知道了,只怕捨不得。」
外祖母不是心疼景五郎,而是怕舅母趁機又鬧事。
景家的把柄,還有些是抓在舅母的手裏。
故而,外祖母才如此試探。
「她不敢。」舅舅道,「這件事她已經知道了,還說打得好,就要讓五郎吃幾年苦頭。才能穩重些。」
「哦......」外祖母頗為意外。
她的兒媳婦,什麼時候這樣深明大義了?
且不管真假,舅母不準備鬧事,外祖母就放心了。
孩子生了場病。家裏反而安靜了些。
外祖母也免不得夸凌青菀一頓。
「......菀娘在京里也治過病,效果比這個更好。」安檐聽到外祖母夸凌青菀,就在旁邊解釋道。
「是嗎?」外祖母笑着問,「還有什麼病?」
安檐知道凌青菀想靠本事打動外祖母,讓外祖母帶着她去盧家。故而。安檐需得幫她。
所以,安檐把她治好程太夫人、葛大承和大表嫂的事,都告訴了外祖母。
「......葛大承且不說,死了一半,身子都僵硬了。菀娘用藥,下肚沒過半個時辰,那孩子就活過來了,把莊子上的人都嚇呆了。他們還在給菀娘立了牌位,有病就拜拜菀娘,比藥王還要靈驗。
葛大承的病。且能說是莊子上沒有好郎中,菀娘治了病尾,撿了便宜。單說程太夫人,連那些老太醫都說要置板了,無能為力。結果,也是菀娘治活的。
我大嫂的病,更是玄乎。菀娘沒有用藥,單單一味荔枝幹的吃食,就治好了她。太醫們治了兩個月,毫無作用......」安檐一一告訴外祖母。
安檐不管什麼時候。都說表情嚴肅,不苟言笑。
就是因為這樣,他顯得很沉穩。
所以,他的話。外祖母每個字都相信。安檐的沉穩,讓人覺得他不會撒謊。
他說得也的確是實情。
「菀娘這樣厲害?」外祖母又驚又喜,很欣慰。假如沒有八娘這件事,安檐說這些,外祖母只怕會將信將疑。
經歷八娘這件事,外祖母就深信不疑了。
外祖母不明白為什麼她醫術這麼好。想來。只怕是天賦異稟了。凌青菀看上去就很聰明。
「我也不知道為何就開了竅,學得醫術。」凌青菀道,「只怕是祖宗保佑。」
外祖母則微微沉吟。
盧家的二太夫人,也是病了多時。大夫們各執一詞,沒人能肯定到底什麼病。
最大的可能,就是中風。
如今,盧家已經去江南請大夫,準備找尋天下名醫能人,給二太夫人治病。
這樣說來,可以帶凌青菀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