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婦細碎交易,並不得收其算。』減輕了商人的稅收。
朝廷律法嚴禁官吏勒索、刁難商賈,二姐你肯定也不曾留心。有律法規定,『官員若滯留商人三日,加一等,罪止徒二年。因而乞取財物,贓重者,徒一年。』
特別是去年,官家頒佈新令:『國家開貢舉之門,廣搜羅之路,如工商、雜類人等,有奇才異行,卓然不群者,亦許解送。』
這條令法是說,商人以後可以考科舉,可以從政,正式廢除『工商之家不得預於仕』的禁令。」
本朝重商,從太祖時期就開始了,這個凌青菀知道。
去年頒佈的新令,正式廢除了商人不能從政的禁令,凌青菀真不知道。
她那時候剛剛復生,哪有心思關心朝政?
不過,歷朝重農抑商,起因可以上溯至秦漢,直到本朝才有所改善。
孔子的弟子子貢因經商有道,家累萬金,富可敵國,結駟連騎,聘享諸侯,可以與國君分庭抗禮。
到了秦朝,皇權專屬。
歷代帝王都怕「商人與國君分庭抗禮」的潛能,瓜分皇權,所以制定了很多制訂了抑商、辱商、賤商的律法,將商人列入市籍,視同賤民,從根源確保皇權專制。
但是到了本朝,太祖很重視商人,制定了很多恤商的律法,寬待商人,鼓勵商業。
如今,又廢除禁止商人入仕的律法,所以商人地位更高了。
「再往後十年,富商豪門幾乎與隋唐時的天下高門一樣,受人敬重。特別是蘇杭等地,富商可以與知府平起平坐,他們可以選子弟入仕,掌控一方政治。和隋唐時的望族一模一樣。」凌青桐笑道。
凌青菀說罷,驚訝之餘,也覺得可以理解。
現在就有些苗頭了。
這幾年的婚姻,「不問門第、直取資財」。不正是商業繁榮的另一種體現嗎?
「......像咱們這樣的清貴門庭,以後就沒啥可貴的了。」凌青桐笑道。
他只是舉例罷了。
晉國公府也「清貴」不了幾年。再過幾年,安檐得勢,皇權更替,凌家因此而高升。凌青桐一生也沒有吃過落魄的苦。
不過,像二姑姑程家,往後就落魄得厲害。
就現在看,程家和凌家門第差不多。再過十年,程家仍是靠吃租子,就逐漸貧窮下去了。
「往後,商人可以佔一席之地麼?」凌青菀呢喃,心裏有些打算在盤旋。
「是啊。」凌青桐道。
「我可以開間藥鋪。」凌青桐道,「我不出面,讓大哥出面經營。我在背後製藥賣,不知道能否創出些名堂來。」
凌青桐失笑,道:「二姐,你跟着安二哥即可。往後,你們家還要看經商賺錢嗎?」
整個天下都是安檐的。
「......也不能這麼說。」凌青菀道,「自己的錢,和安二哥的錢,還是不一樣。」
凌青桐也不想和她爭辯什麼。
倏然,凌青桐轉頤問她:「二姐,你什麼時候學得的醫術?我記得你從前。也想念醫書,但是念得不好......」
凌青菀心頭微愣。
她頓了頓,道:「我也不知道啊。興許,你回到了小時候。很多事就跟着改變了。我突然開竅,只怕是受了你的影響吧?」
「你是回來的嗎?」凌青桐問她。
凌青菀搖搖頭:「我不是。」
凌青桐就相信了。他覺得她姐姐看不出是回來的人,雖然和從前大不一樣,但是她醫術都會了,其他不同更不足為奇了。
「石庭住到了咱們家隔壁,還那麼張揚。一點不像籍籍無名之輩。足見,這輩子會有很多的改變。那麼,我二姐會醫術,又有什麼稀奇的?」凌青桐想,「我還先認識了以後的天下第一富商。」
事情都是往好處走。
凌青桐很高興。
生活有點不同,意味着他真的可以救念如,可以救母親,這是凌青桐所盼望的。
因為一切都比自己預想得還要好,凌青桐就沒有杞人憂天,去擔心凌青菀的醫術。
「開個藥鋪,沒什麼不好的。」凌青桐對凌青菀道,「可是開藥鋪,一開始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