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有段時間,安檐遇到凌青菀就氣鼓鼓的,讓凌青菀心裏頗為忌憚他,原來是自己失信於他,忘了送他劍穗。
當然也有他撞到凌青菀和安棟很親昵,在吃醋鬧脾氣。
第二是有人鍾情安檐,還很大方表示出來,鼓起勇氣送他東西。不過,安檐的脾氣是油鹽不進的,像上次禎娘要看他的鞠杖,他絲毫不管禎娘臉上是否尷尬,簡明扼要說「不行」。除了凌青菀,旁人對他示好,哪怕再珍貴他也不稀罕。
第三就是,他還在等那劍穗。
「娘,誰送二哥東西?」凌青菀笑着問。
景氏失笑,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你姨母沒仔細說,娘哪裏知道?」
肯定仔細說了,景氏只是覺得凌青菀沒必要知道而已。
哪怕對方家庭再富足、再權重,姨父姨母也不會太在意,因為他們家已經是權臣門第;而且,他們把凌青菀當閨女一樣,這種感情是其他人無法取代的。
而且,安檐的性格不像安棟,他不沾花惹草。
不管是在姨父、姨母心裏,還是在安檐心裏,其他人都無法和凌青菀比擬。
故而,景氏覺得凌青菀不需要知道。
「您肯定知道。」凌青菀笑道,「您告訴我......」
她磨着景氏。
景氏就是不告訴她,只推說不知道。
「是不是永安縣主?」凌青菀試探着。
上次凌青菀和趙禎遇到雪兒的時候,永安縣主用石子打雪兒,動機很奇怪。
凌青菀想到,她們在宴席上,禎娘很大聲說了安二郎,有個姑娘回頭看了她們一眼。也許,是那個姑娘把她們的話,轉告了永安縣主?
永安縣主這才想置她們於死地。
「寧王府和安家的確有些交情。永安郡主跟檐兒也是從小相識的,對他卻有幾分不同。寧王妃也試探過你姨母的口風。你姨母說檐兒的婚事已經定下了。假如寧王妃看中了棟兒,倒可以和寧王府結親。」景氏解釋給凌青菀聽。
凌青菀一下子就猜中了永安縣主,景氏沒有敷衍她。
永安縣主的確對安檐有幾分情誼的。
「......送劍穗的, 不是永安縣主。」景氏又補充一句。
她就是不肯明言。
凌青菀也不過是猜着好玩。既然母親着實不便說。凌青菀就懶得問。
安檐請她吃異味,又送她馬車,凌青菀覺得自己也要表示一番,作為回禮。
於是,她打算把劍穗做好。等去太原府的時候,可以送安檐。
吃過晚飯之後,凌青菀請母親幫忙,準備扎穗子。
景氏很樂意幫她。
母女倆剛剛忙碌起來,就聽到外頭丫鬟突然尖叫,跟撞了鬼似的,悽厲至極。
凌青菀和景氏都吃驚,放下了手裏的活。
在屋子裏服侍的丫鬟們,也嚇了一跳,彼此相顧。不明白怎麼了。
但是,她們都有點害怕出去看。
然後,丫鬟們的叫聲,越來越響,院子裏亂糟糟的,尖叫,甚至好有哭喊。
景氏急急起身,走出去看。
丫鬟們這才不顧危險和害怕,紛紛擁簇在景氏的身後。凌青菀也攙扶着母親的胳膊,走了出去。
院子裏的丫鬟們。亂成一團,哭喊着厲叫着。
三月中旬的瓊華清澈,似白銀灑在地面,照得地面如白晝清晰。那迷濛的月光中。一雙綠色發亮的眼睛,在慢慢挪動,往屋子裏來。
景氏看清之後,突然哎喲一聲,嚇得變了臉,差點跌倒在地。
是一隻比狼還要大的怪物。通體漆黑,眼睛格外亮,似鬼魅的眼睛。
「雪兒!」凌青菀卻驚喜着,撲了過去。
那怪物聽到凌青菀的聲音,也奔向了她,又把她撞到在地上。
「菀兒!」景氏嚇壞了,驚魂未定。
「沒事,沒事。」凌青菀被雪兒撞得滿懷,半晌才爬起來,聲音里全是笑,對她母親道,「這是狗,它不咬人的,娘別怕......」
然後,她還把雪兒帶到屋子裏。
小白跟在雪兒身後。小白是貓,個子嬌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