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道歉時的那一張嘴臉,那麼刻薄勢力的人,確實也不像是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多親厚之輩。
再加上之前也聽說過一些安定侯夫人對許玉容這個長女不滿的事情,現在想想也就不稀奇了。
直到此時此刻,許玉容落得這樣的下場,蘇辛夷心裏最後那一點傷痕也就抹平了。
許玉容和離歸家又被親爹逐出家門,終其一生她能翻身的希望太渺茫了。
上輩子她害得自己那麼慘,這輩子她自己被自己的欲望牽扯着,最終落得這樣的田地,實在是怪不得誰。
蘇辛夷看着展橋又問道:「榆林衛那邊可有信來?」
「暫時沒有。」展橋回道,「據他們上次來信所言,估摸着再來信也得一兩月之後的事情。」
蘇辛夷算算時間也差不多,首先還得保證他們這一趟草原之行順利。
千里相隔,她也只能希望他們平安歸來。
因為扶乩案京城很是熱鬧了一段時間,這次的案子又是太子所破,而且太子殿下為了破案追拿真兇時還受了重傷,一時間在民間的聲譽大漲。
蘇辛夷知道後自然替太子殿下高興,殿下這樣的好人,就該被萬民記住。
蘇辛夷的行程基本都固定住了,每天天不亮就陪着哥哥們去演武場練習,隨後再去大明湖划船,跟朱家的人都混熟了,後來又遇到了其他人家,比如武安侯府的龍舟,李太師家的龍舟,右僉都御史家的。
這三家跟蘇辛夷的關係都不是很好,李太師家雖然李貴妃上次在宮裏對她很是親近,但是李太師府上人因為李紀的緣故對她有些仇視。
武安侯府更不用說,她現在成了未來的太子妃,奪走了裴念薇的希望,裴家人現在見到她都假裝不認識她,視她如空氣。
至於右僉都御史家,她跟商從清的關係那麼差,兩家自然也是毫無往來。
因為這次朱蟬衣的四處遊說,不少人家的姑娘都願意出來樂一樂,站在龍舟上像是個吉祥物似的,所以蘇辛夷參加也就沒有那麼多人的置喙。
當然也有人拿着她的身份說事,但是蘇辛夷只要別人不直接在她面前直說,她就假裝不知道。
為名聲所累的事情,上輩子已經受夠了苦,這輩子就算了。
終於等到端午那天,一早蘇家兄妹就一起去太夫人那邊請安用飯,太夫人笑着鼓勵幾個小輩,就連老太爺都過來了,幾個人頓時覺得壓力有點大。
太夫人笑着看着丈夫,老太爺假裝不知,看着幾個孫子說道:「別太丟臉。」
眾人:
蘇辛夷低頭憋笑,蘇京墨還有蘇希仙也樂得不行,但是不敢在大家面前表露出來,低着頭憋得很是辛苦。
吃完飯,大家坐上車前往大明湖。
清晨的大明湖人還不算是太多,蘇辛夷等人來得早,路上不算是擁擠,但是也已經能看到附近的百姓已經慢慢的朝着大明湖聚集。
湖面之上各家的龍舟齊齊整整地擺放在那裏,齊國公府有人專門守着船,看到自家的少爺姑娘來了,立刻迎了上來。
隨着太陽慢慢地升起,很快的人就越來越多。
齊國公府的人今日力求不墊尾,穿得也格外的低調,兄妹是做的一樣的玄底紅邊的衣裳,不打眼,很低調。
朱蟬衣帶着哥哥朱鎰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兄妹一身紅衣滾黑邊,兩家正好相反,這一照面頓時都樂了。
朱蟬衣拉着蘇辛夷去一邊說話,比賽還早着呢,不耽擱他們聊天。
朱鎰對妹妹沒辦法,就跟蘇翼他們湊在一起說話。
蘇家在臨湖的酒樓包了一個月的廂房,此時站在窗邊能將大明湖的風景看得清清楚楚,遠處波光粼粼,岸上綠樹紅花相映。
今兒個是個好天氣。
「今日覺得如何?」朱蟬衣看着蘇辛夷笑着問道。
「力求不墊底。」
朱蟬衣就笑了,「這可真是不像你。」
蘇辛夷對着朱蟬衣的打趣無奈地說道:「沒辦法,我哥哥們以前更喜歡讀書,他們這是因為參賽才臨時練起來,肯定不如你們家常年習武的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