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太夫人看見她們有些詫異,「沒留着多說說話。」
「林大奶奶也很忙。」十一娘上前攙了太夫人,「你去宮裏,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林家什麼時候去都不晚。」她嗔道,「您一個人進宮,身邊也沒個服侍的。」
太夫人聽了呵呵笑:「只是去謝個恩,又不是參加什麼宮宴。我雖老矣,還能吃三大碗。」
十一娘見太夫人精神頭還很好,放下心來。笑着和太夫人回了屋。
太夫人和她說起過端午的事來:「……諄哥一早就和趙先生約了去看賽龍舟。我想着,他這麼大了也沒出過幾趟門,讓他去看看也好。」詢問十一娘的意思。
十一娘還怕太夫人不同意,聞言笑道:「到時候派幾個身手敏捷的人跟着。」
太夫人見十一娘不反對,笑着點頭:「諭哥那裏,你問問看有什麼安排,誡哥太小,就留在家裏。早上把你的及笄禮辦了,中午留那些賓客吃飯,估計大家下午都要回府,我們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個飯。」
及笄禮是女人家的事,不會有男賓。
十一娘笑着應了,問起及笄禮的事:「……有多少人,我也好去安排。」
「你事忙,這件事就交給杜媽媽辦好了。」太夫人笑道,「明天我讓她把酒宴的菜單給你,你吩咐廚房準備酒菜。至於其他的事,讓杜媽媽操心去。你到時候只管打扮得漂漂亮亮參加就是了。」
十一娘就和太夫人說起及笄禮的事來:「……我從福建回去的時候,五姐已經過了及笄禮,七姐的時候,正逢祖父的孝期,只是家裏人圍着吃了頓飯,十姐的時候……」她記憶里沒有過,但當着太夫人不好說這些,「……我來了燕京。她們那個時候都沒有出嫁。我記得是穿了件漂亮衣裳,然後什麼也沒有戴,大太太幫着綰了纂兒,插了支簪子。也不知道我的有沒有什麼不同的?」
「都差不多!」太夫人和十一娘坐在炕上說話,貞姐兒拿了魏紫做了一半的針線在那裏練手,「梳個頭,說幾句吉祥的話。大家吃吃喝喝一番。不過你是出了嫁的,儀式就由我來主持,大太太來觀禮就是了。我明天就去一趟弓弦胡同,問問大太太的意思——她畢竟是你母親,有些事,還是要和她商量商量。」
這些古儀十一娘不是太懂,自然是全聽太夫人的安排,笑道:「那我明天要不要陪您一起回去?」
「不用。」太夫人笑道,「你安心準備端午節的事就行了。」
十一娘頜首。和太夫人、貞姐兒聊了半天的閒話。待諄哥下學回來知道自己端午節那天可以和趙先生一起去看賽龍舟,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急着要去給趙先生報信。太夫人看着滿臉笑容,囑咐了好幾遍「要穩重些」,他才按捺住。又在屋裏轉悠了半天,這才稍稍安靜一些。而徐嗣諭則問起徐令宜來:「爹爹……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端午節應該會趕回來吧!」十一娘笑道。
徐嗣諭沒有做聲,眼瞼垂了下去:「我就在家裏看看書吧!免得到了謹習書院先生考我學問我答不出來。」
他安靜沉寧,碧漪湖畔的飛揚好像投入湖心的一粒小石子似的不見了蹤影。
半大的孩子都有自己的心思。你覺得他是為賦新詞強說愁,他卻覺得你沒有重視他的感受。不如裝做不知道。等他找你說的時候再靜靜聆聽也不遲。
十一娘笑道:「那好。到時候記得酉初記得到太夫人屋裏吃晚飯。」
徐嗣諭輕聲應「是」。
貞姐兒就笑着扯了徐嗣誡的手:「你跟我玩!」
徐嗣誡揚着小臉望着姐姐笑。
貞姐兒就輕輕地擰了擰他的鼻子。
太夫人看着暗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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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幾天到了五月初三,十一娘已把過端午節的東西和及笄禮的酒宴都準備好了,回事處的有消息傳進來,說五月初二姜太太帶着姜家九小姐已經到了燕京。十一娘等到五月初四姜家也沒人過來報個信。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及笄禮?
十一娘思忖着。
不知道姜太太和姜家九小姐來燕京了還好,如果知道了,少不得要請她們過來過端午節。偏偏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