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十一娘派綠雲去跟徐令宜說了一聲,帶着紅繡、雁容幾個回了府。
太夫人那邊正歡聲笑語,十一娘給太夫人行過禮,幾個孩子都笑盈盈地上前行禮。
慧姐兒穿了大紅茶花穿蝶刻絲小襖,戴了赤金西番花文金項圈,墜了塊鴿子蛋大小的祖母綠,娉娉裊裊地站在那裏,如株馥郁的牡丹花。
「嬸嬸,聽說您去祭拜茂國公府的王公子了?正傷心見不到您,想不到您趕了回來。」她快言快語。
「慧姐兒真是客氣。」十一娘笑道,「我還沒有謝謝上次慧姐兒招待我們貞姐兒的盛情。」
「嬸嬸可別這樣客氣。」慧姐笑道,「我們住在隔壁,本就應該常來常往才是。」說話十分得體,倒與往日的印象不太一樣。或者是過了一年,又長大了。
十一娘笑着和寒暄幾句,留在太夫人那裏吃了午飯,帶着慧姐兒、貞姐兒、十二娘、諄哥和徐嗣誡回了自己的院子——徐嗣勤、徐嗣諭和徐嗣儉因年紀的原因並不在其間。
慧姐兒一進屋就發現了她放在炕上的花架子。
「這是……」她目光閃爍。
十二娘卻大步走了過去:「十一姐,這就是你繡的《谷風》嗎?我聽六姨娘說,你在娘家的時候,還曾經繡過一幅百壽圖。」
她穿着杏黃色褙子,豆綠色挑線裙子,沒有了六姨娘在跟前,她比平常顯得要爽朗,很討人喜歡。
「未出嫁的時候時間多,」十一娘含糊其詞地道,「現在沒那個時間了。」
貞姐兒聽了也走了過去:「不過幾日功夫,母親又多繡了一個字。」
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綾襖,藍綠色挑線裙子,亭亭玉立,嫻靜如白蓮。
「有時候就繡一繡。」十一娘笑着招呼她們到炕上坐,讓小丫鬟徹了水果招待她們。
十二姐小心翼翼地扶平裙褶,慧姐兒卻滿不在乎地坐下,抱了個迎枕在懷裏:「嬸嬸繡了多久了?」
十一娘把最小的徐嗣誡抱到炕上去:「有兩、三個月了吧!」
她聽了掩袖而笑:「我要是有嬸嬸這功夫,寧願提筆寫首《長門賦》。只怕更簡單些!」
把《谷風》和《長門賦》相提並論……慧姐兒肯定以為自己是想藉此告訴她,女紅除了可以縫衣刺繡外,還可以做為攏絡丈夫的手段。
十一娘微怔。
不過,她既然這樣認為,不如順着她的話說好了。
十一娘就笑道:「所以蘇蕙的《璇璣圖》人人稱道,陳阿嬌卻只留下了善妒之名。」
同樣是表達對丈夫的愛情,一個用織布織出來的,一個用筆寫出來的,效果卻不一樣。
事情當然不是這樣簡單,有些點狡辯的味道。可對慧姐兒這樣聰慧又有些自以為是的孩子卻是最好的辦法。
她若有所思,之後話說的很少,走時還帶了兩塊帕子回去。
十一娘鬆了口氣。
這個社會對女人的限制太多,想要過上自由的生活,僅憑着銳氣是遠遠不夠的。
送走了小客人,十一娘和貞姐兒去了五夫人那裏。
石媽媽很委婉地把十一娘攔在了門外:「……說受不得風寒。剛剛歇下。」
是怕自己病沒有好傳染給了孩子吧!
十一娘挺能理解的。
要是自己,也會想着法子把人攔了。不過,她盡了禮數就行了。
十一娘沒有勉強,關切地問了問孩子的事。
石媽媽笑道:「白白胖胖的,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哼兩聲。十分乖巧,一看就是個好帶的孩子。」
十一娘誇了幾句就起身告辭了。
石媽媽把她送出院子,轉身回到了內室。
五夫人抹着額帕紅光滿面地躺在床上,見石媽媽進來,撇了撇嘴:「走了!」
「走了!」石媽媽笑着,走過去打量着一旁小床上熟睡的嬰兒。
「知道自己病了還不在屋裏歇着,」五夫人不以為然地道,「豈不是讓別人為難!」
石媽媽自然是不想加深兩人之間的矛盾,含糊地應付了幾句,忙笑道轉移了話題:「太夫
第255章 事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