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收拾東西的時候,明音走了進來。「明音姐姐。」清樂打了個招呼,見到明音她心裏很是激動,因為明音一定知道君上的消息。「姐姐,君上如何了?」清樂沒有顯得特別關切,在明音的面前,她總是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還沒醒,梅族長說要七天。」看來梅華說的是真的,清樂心中一絲希望幻滅。「前幾日,君上把方寸袋放在我這,讓我找機會給你保管,君上說,方寸袋還是放在你這裏比較合適。」明音打破沉默說到。清樂猛地抬起頭,對上了明音審視的雙眼:「可是……我……」「希望你不要辜負君上對你的信任。」明音淡淡說到。「我沒有做過。」清樂有些煩躁。明音看了看眼前堅定的少女,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眸格外清亮,就好似昨晚的月光,半晌,她說:「此去,珍重。」
清樂被侍衛一直「送」到金極宮門口,自己踏上了去往西荒的路途,此去西荒,侍衛倒是不會押送,因為像清樂這種從金極宮出來後,並無其他去處,一定是想要回來的,要不怎麼最重要的懲罰便是放逐或驅逐呢,離開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是很大的懲罰。所以,清樂並不需要監督,她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找到解心草,回到金極宮,以此彌補所犯的「錯誤」。
清樂一直御風從三重天前行,大概行了兩個時辰,覺得有些累了,便降落到一處小山丘,歇息了起來。其實她心裏也是異常忐忑的,從來沒有一個人離開過金極宮,還是要到西荒這麼遠的地方,心裏終歸是怕怕的,整理衣衫的時候,指尖觸到方寸袋,心頭有了幾分安全感,裏面有雲夢鑒,關鍵的時候能夠保命,雖然不知道上一次是怎麼啟動並進去的,後來也忘記問離光了,但應該是死不了吧。只是,因為被看押,所以,走的時候,也沒跟離光說,自己出來不在同一個地域,離光也沒法入自己的神識夢境,好想傾訴傾訴。
清樂邊想邊向遠處瞭望,這個小山丘平平無奇,草倒是長得比較高,應該還有不遠就到花族地界了,從金極宮到西荒需要從花族方向取道。天氣有些炎熱,肚子不餓,只是有些疲憊,應該是前一晚沒有睡好的緣故。清樂踩倒一片齊腰高的草,悶悶地原地坐下,想着再過一小會兒就動身。
一陣風吹來,好似夾雜着某些氣味,清樂從小嗅覺靈敏,她眉間微蹙,向四周查看。不遠處的草叢隨風翻滾着波浪,竟是有些好看,只是……清樂定睛看去,那草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潛行。「嗡。」清樂祭出清越劍在手,做好防護的姿勢,以防突然遇到危險。
「嗖」的一聲,一個與貓一般大小的東西從草叢中竄了出來,清樂定睛一看,竟是一隻碩大的老鼠。老鼠竄到近前,停住了,一雙綠豆大的眼睛發出綠幽幽的光,似是在打量清樂,這隻老鼠皮毛純黑,兩隻耳朵比一般老鼠要大上很多,尖尖的嘴巴緊閉着。清樂心下微松,原來是一隻老鼠精,西荒之行這一路一定會遇到不少精怪,因為自己是化形境做不到一直御風,穿梭叢林、草地、山丘的時候必然會遇到危險,不過,這老鼠長相雖怪,看起來卻不是太厲害,它願意看着就看着吧,自己這就御風離開,不用跟它打什麼照面。
清樂收起清越劍,掐指念訣打算平地御風而起,突然大老鼠竄到她所立之處,張開尖尖的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幽綠的眼眸發出滲人的寒光。清樂覺得它在笑,心下不寒而慄,這樣一隻怪老鼠,這般笑容,實在是太詭異了。清樂趕緊收回目光,御風而起便可擺脫眼前的老鼠。
天不如人意,就在清樂腳下微風匯聚一處,身體上升之時,老鼠身形暴漲,巨大的老鼠攔在她的面前,大張的嘴巴更顯巨大,竟像是打算要一口吞下清樂一般。清樂再次祭出清越劍,同時,身形急速向後退去,與大老鼠拉開一段距離。可這老鼠竟非等閒,它身形一矮,藉助後腿的力量向前一竄,就又來到清樂近前,清樂舉劍刺向其左目,這也是一般與精怪異獸搏鬥的常規招式,刺中對方雙目,對方必然會視線受阻,可老鼠似料到一般,向右一躍,大張的嘴巴噴出一股難聞的氣息。清樂被氣霧兜頭罩住,腳下一軟,眼見老鼠大口逼近,即將把清樂吞下。
一道銀光破空而來,射入老鼠口中,老鼠身體一滯,嘴巴似被凍住,無法合攏,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滴溜溜地亂轉,嘴裏發出吱吱的聲音,兩隻前爪在身體兩側胡亂揮舞。
清樂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