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也有成百,同宗同源的功法路子不在少數。」
;;;裴輕舟對神蠱遺術有所了解,話頭剛起來,心裏就有了幾分數,果然又聽她爹說道,「這本魔教的書冊雖缺了心法口訣部分,但在我看來,恐怕是跟裴家的秘技同出一處。」
;;;「什麼意思?馭蟲術不是祖父自悟的武功?」裴琳是第一次接觸神蠱遺術這東西。在他的認知里,裴家莊從祖父那時建立至今,中原一帶提到馭蟲,必定只會想起裴家,眼下怎麼冒出個魔教來?
;;;於是接過書冊逐頁翻看,越瞧神色越發凝重,尤其是翻到馭蛇那夜,忽地想起日前見到的方家兄弟,隱隱得出些答案,繼續耐着性子問,「三弟,聽你的語氣,你是知道這兩本秘籍源自何處?」
;;;「我知道。」裴琅展開信紙,又拾起斷玉壓在上頭,「源自這裏。」
;;;那斷玉有弧,小指粗細,瞧着是個玉環的一部分。缺口處不新,看起來有些年頭。裴琳眼神一緊,認出那是大哥裴鈺從前常佩的東西。
;;;「益州城?」
;;;「對,是益州城。你們可知,江湖醫道之中,有一存在數百年的隱世宗門?」
;;;萬子夜脫口而出,「素問藥宗?」
;;;他出身醫聖方家,自小又喜讀書,對這隱世宗門的大名完全不陌生。聽說「素問」之中,存有多少醫者夢寐以求的秘藥偏方,輕則可解稀世劇毒,更厲害的,還有化血為藥,百毒不侵之法。
;;;只是,整個素問藥宗早已避世不出,近百年裏,還沒聽聞有誰找尋到過他們的蹤跡。後來,那些傳得凶的言論,大家也都只當傳說聽了。
;;;「師父,你的意思是說素問,就在益州城?」
;;;「應該沒錯,」裴琅摩挲着斷玉的缺口,目光悠遠,往事湧上心頭,不禁一聲嘆息,「二哥,你不是想知道大哥的行蹤嗎,我這就告訴你。」
;;;桌上這四樣東西,竟是有了關聯,居然其中還摻雜了江湖中的隱世宗門。其餘三人均是一片驚異,不自覺地屏住呼吸聽裴琅往下講。
;;;「馭蟲術,即是源自素問中流出的殘本。那殘本原是以蠱練功之法,後被祖父隱在秘籍心法之中,只有莊主才可知曉。二哥,你也知道咱們大哥的性子,什麼事都喜歡鑽研到頭。當年父親要將莊主的位子傳與他,他卻認為殘本信息不全,仍有隱患之處,說什麼也不願接受。所以」
;;;裴琳當然了解大哥裴鈺。他們這個大哥,性子雖然不如裴琅張揚,甚至可以說有些陰鬱,但論倔脾氣,兩人倒是不相上下。
;;;就拿裴家的貨來說,只要經過裴鈺手裏的,他就不允許有瑕疵存在,有一回,有幾個水路行走的朋友幫派內訌,來求淬毒兵刃,他便說怕是毒素污染了魚蝦,連累無辜之人吃了中毒,就是不肯售賣。
;;;之後尋訪各處,研究了倆月的古籍秘典,還真讓他做出毒人不毒魚的東西——只不過那時候,水上的火併早就結束了。
;;;因為傳家秘法不完善而出走這事,還挺像他能做出來的。
;;;裴琳無奈地搖了搖頭,「所以大哥離家十幾年,竟是去尋『素問』藥宗。」他望着信封上的落款,又失笑道,「是不是還真讓他找到了?」
;;;「是啊,」裴琅也笑,聳了聳肩,好像大哥那板着臉,整天琢磨配方的樣子就在眼前,「你看看,來信這麼言簡意賅,連句寒暄都沒有,還真像他的風格。」
;;;裴輕舟對她這個大伯並不熟悉,大部分的心思仍放在長生教上。聽她爹講了一會兒,理了理思緒,問道:「爹,這麼說來,《神蠱遺術》也是源自素問殘本?」
;;;裴琅道:「看這功法部分,恐怕是的。只是缺少關鍵心法,很難判斷其是否隱含同種養蠱之術。」;;;;裴輕舟一路耳朵都起了繭子,終於是發了「善心」,牽着她爹從後門溜進了莊子裏。
;;;這會兒,弟子們都在晨習,除了定時來送菜的老農和一位廚娘,倒是沒讓別人看見裴琅這副被「緝拿歸案」的模樣。
;;;所幸那老農眼神不好,江湖人的事兒也不敢多問,狐疑地瞅了兩眼,便專心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