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函關已經被北涼軍攻打了整整三日。燃字閣 www.ranzige.com
三門的城牆上都佈滿了箭痕和被投石車砸出來的深坑,只不過戰死的守卒不是很多。
這三日內所有的龍函守軍都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北涼軍其實一直沒有全力攻城,他們能明顯的感受到每次北涼軍停止攻擊時都井然有序,體力充沛。
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北涼軍一直有所保留。
但饒是如此,城頭守軍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尤其是是紅頭兵的怯戰懼戰情況越來越嚴重。
在紅頭兵看來,這是北涼軍給他們的一個警告,也是在給他們一個投降的機會。
所以很多時候紅頭兵防守時都是放空箭,應付差事,要不是一直有金兵督戰隊巡視,怕是早就有人要放下武器了。
而身為金兵主將的脫哈木自然是對這些情況清清楚楚,但又無計可施,只能派人監視幾名紅頭兵的將領,防止他們叛變。
但是越派人監視,城中這股詭異的氣氛就越加深重。
脫哈木的府中,他的副將滿臉陰沉的說道:「將軍,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出事,那些紅頭兵現在根本無心守城,尤其是南門的那幫傢伙,昨天督戰隊砍了好幾人他們才開始防守。」
這位副將對昨天發生的那一幕心有餘悸,他感覺昨天差點就要發生火拼了。
「南門那群傢伙,真把自己當成地頭蛇了嗎,只不過是我們養的一條狗而已!」脫哈木的臉上帶着慍怒。
原來龍函關內的紅頭軍分為好幾股勢力,一股是原來周邊的山匪改編的,一直屯駐於龍函關中,也就是現在駐守南門的兵馬,大約有兩三千人。
一股是北涼攻入遼東後從其他城池抽調過來的,大約也是兩三千人,防守西門。
最大的一股就是從順州境內逃過來的,這批人重新整編後被安排在了東門。
目前在城頭上防守的士卒都以紅頭兵為主,金兵的一萬騎軍則屯駐城內,只派出了少量的督戰隊在城頭上督戰。
「將軍,我們得想個對策啊,要是任由情況這樣發展下去,龍函關怕是得有危險了。」副將有些焦慮的說道:「城中紅頭兵有近萬人,這要是真鬧騰起來可不是小事。」
三股紅頭軍雖然派別不同,但都出現了怯戰的情況。
剛剛提到的西門,也就是一直駐紮在龍函關的這股人馬情況最嚴重。
脫哈木皺眉不語,心中在不斷盤算着。
片刻之後,脫哈木語氣陰寒的低聲道:「你派人去把南門主將石烈軟禁起來,告訴他手下的人,好好守城,不然他們大哥的命就保不住了。也藉此警告一下其他兩門的守將!」
副將瞬間會意,邪笑着點了點頭:「我這就去辦!」
當天,龍函關西門守將石烈的府宅便被金兵圍了起來,府中人員全部禁足,不得出入。
好端端的囚禁了一門主將?這件事在城內引起了不小的動盪。
城外攻城三日的北涼大軍終於停了下來,這讓城中的脫哈木送了口氣,正好讓他有時間整頓一下城內的幾股紅頭軍。
北涼軍大營內
褚玉成和左丘兩人負手立於地圖前,頗顯儒雅。
「這幾日攻城效果明顯,城頭上那些紅頭兵的戰心越來越弱,我們的策略初見成效。」左丘頗為開心的笑道。
畢竟這方案是自己提出來的,要是一點用都沒有就有點丟人了。
「攻心為上,攻心為上。」褚玉成輕聲念叨了兩遍:「多虧了左將軍的好計策啊,哈哈。」
左丘自信的說道:「我們暫停攻城的這兩天,城中就應該要出變故了。」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褚玉成會心一笑。
夜色漆黑,沒有了北涼軍的攻城,龍函關迎來了難得的寂靜,不少守卒都睡了個好覺。
緊鄰南門處的某棟房屋內,四道人影正圍坐在一起,明亮的燭光微微搖曳,照出了幾人臉上的怒氣,看他們身上的穿着就知道是紅頭兵中的將領。
「啪!」
一名滿臉鬍渣的男子一巴掌拍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