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的攻城有進展嗎?」
「前方士卒打的很是辛苦,每天都要傷亡數百人,但是到目前為止大軍還是沒什麼建樹。一筆閣 m.yibige.com」
……
天狼關外的燕軍大營里,拓跋宏和徒單霖正在討論着前線戰事的進展,兩人的眉宇間帶着一絲愁容。
拓跋宏麾下有八萬大軍,從抵達天狼關外開始的兩月猛攻依舊沒有任何進展,而且武關關外吃了一場大敗仗,對於己方的士氣來說是一種打擊。
而且這不是拓跋宏第一次來天狼關外了,差不多十年前,他獨自領軍出征時就猛攻過天狼關,但是還在幽州精銳被殲滅大半的情況下發起了圍城戰。
可天狼關的那些殘兵敗將硬生生的守住了城池,死了燕戎大批的士卒到最後也沒能把天狼關啃下來。
不過出現在武關之外的重騎兵並沒有讓拓跋宏心生退意,你北涼總不能掏出兩支重騎兵吧?要是有兩支重騎兵,涼軍也不至於一直龜縮在城裏了。
徒單霖單手托着下巴,整個人斜靠在椅子上,表情頗為鬱悶。
從草原出征時,徒單家自己派出的兵馬以及依附於他們家族的那些小部落派出來的兵馬總計有兩萬人。慕雲端康在分兵時將這兩萬人一分為二,一萬跟着徒單霖來到了天狼關,另外一萬留在武關。
毫無疑問,這是慕雲端康一種變相消耗自己實力的方法,留在武關的那一萬人怕是早就被當成炮灰給消耗在攻城戰中了。
但他是領軍主帥,徒單霖對此無計可施,只能在心裏恨得咬牙切齒。
唯一讓徒單霖感到好受一點的就是拓跋宏這個人還算公正,一般也不摻和到儲位之爭中,所以在攻打天狼關的戰事中沒有硬逼着他拿徒單家的私兵去攻城。
「殿下那裏戰事不順,遼東方向也陷入了鏖戰,縱觀戰局,唯有我們天狼關的這處戰場有可能在短時間內打破僵局。」拓跋宏看着面前的地圖小聲的呢喃着:
「我出征大軍需要一場勝利來提升士氣啊~」
徒單霖皺着眉頭問道:「將軍的意思是?」
拓跋宏指着天狼關的位置說道:「明天開始,增加一倍的人手同時攻打天狼關的北、東、西三面城牆,告訴前方的將士們,率先登城者賞金千兩,畏戰者殺!」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嗎~」徒單霖眯起了眼睛道:「行,我這就去安排!」
……
第二天,燕軍的攻城大軍比往日裏增加了一倍的人手,同時對天狼關的三座城門發起了猛烈攻擊。
其實拓跋宏很想把整座天狼關給圍起來,但是礙於北涼騎軍過於兇猛,萬一被偷襲後背,那就要損失慘重了。
「砰砰砰!」
巨大的投石車拋出了燕軍從大山中開鑿出來的巨石,夾雜着毀天滅地的威勢落入了天狼關的城頭上。
城頭上涼軍的箭矢也密集如雨,巨大的床弩射出的箭頭足以接連洞穿兩三名士卒的胸口,這也是燕軍步卒最害怕的武器之一。
在賞金千兩的誘惑下,無數燕軍前赴後繼的撲向了天狼關的城牆,順着雲梯攀岩而上。
一千兩黃金,那可是他們幾輩子也掙不到的錢!
原本天狼關的城外是有一條護城壕溝的,但是歷經兩個月的大戰,這壕溝早就被燕軍的屍體和沙包給填滿了,場面極為慘烈。
「殺!給老子上!」
「弟兄們,將軍有令,先登城者賞金千兩,有了這銀子,幾輩子都不愁了,還等什麼?」
「殺!」
大呼小叫的呼喝聲遍佈戰場,無數的底層百夫長在催促士卒攻城,雖然離死亡很近,但是升官發財也就近在眼前,沒一會兒城腳下又多出了不少屍體。
在攻城大軍的身後,徒單霖親自來到了前線視察戰況,在他的身後,是兩百名手握虎牙大刀的健壯士卒,清一色的虎背熊腰,赤裸上身。
這就是此次攻城的督戰隊,只要有不聽軍令擅自後退者,不論官職大小,他們都可以就地處斬。
這麼久以來,已經有好幾名校尉死在了他們的刀下,那頭顱就掛在營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