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在腦中罵上一句這趙姓修士,抬眼時便看到前面的幾個築基修士動了。
程修望走在最前邊,懷中揣着金印,頂着壓力往前走了九百餘步,離着雕像五十步左右的距離遙遙下拜,手中托起金印,彎腰行禮「屬下程修望,見過尊上。」
廣場發出一聲嗡鳴,一道金光自雕像上彈出,落入程修望的身上。
「起——」所有修士都能聽到這一聲,果然程家老祖知道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頓時程修望身上的壓力減去,他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自己和雕像的距離。
不是他不想繼續往前,實在是他達不到那樣的地步。
程修望之後,季霄意和程永爭兩人分別上前,拜見雕像的方式各不相同。
季霄意看起來輕輕鬆鬆地便走到了比剛才程家老祖要近了雕像十餘步的位置上,站定了身子,隨手拱了拱,漫不經心地道「晚輩季氏霄意,見過太武前輩。」
不過是區區步虛,季霄意還看不太上,他族中直系長輩便有相當於合道修為的,步虛更是不知凡幾。倒是他那不省心的侄兒沒見過什麼市面,約莫會被這雕像嚇住吧。
季霄意的眸底閃過一道金光。
「不愧是霄意兄弟。」程修望看到比他多走了十數步的季霄意,心中閃過嫉妒和羨慕,被他以為完美的掩蓋住了,露出和以往別無二致的笑來。
季霄意應付着他,早就看出了程修望對自己愈發的忍耐不了了。不過沒有關係,等他在這地宮裏拿到想要的東西,這些人也和他沒什麼干係了。
如果程修望一定要找事的話,他雖是對人類沒什麼興趣,族中未化形的小輩可是有好這一口的。
「水老弟,你們還不快點跟上來?」程修望語氣中有了些不耐煩,他急着進去探索先祖留下的寶貴財富,還有齊家、郭家的東西。這一次他有備而來,那些看好了的東西一定跑不了,都會是他的。
到時候什麼季霄意,他都不看在眼裏,整個程家,也能完完全全的歸於他的掌控之下。
水家主回頭跟兩個女兒分別對視了一眼,確認水郁兒和水凝兒都接收到他的意思了之後便帶着幾個人頭也不回的跟了上去。
等到四個築基並上其他程家人都已經消失在了廣場上之後,水郁兒和水凝兒對視一眼,由水郁兒抿了抿唇,先頂着壓力往前走,走了五百餘步便停了下來。
水凝兒在她身後,對着廣場上剩下的散修們開口道「我家族中有記錄記載,這是大帝留下來的神念,用來考驗小輩的,只要不是語出不敬,都不會有性命之虞的。一共千步路,能走多遠走多遠,但是不要勉強。」
「走得越遠,好處就越多。」說罷,她跟上自己姐姐水郁兒的步伐,穩穩地超前行進而去。
玉石雕像對於每個人的威壓都是不一樣的,針對不同的人,威壓的等級是不同的水平。修為高的人忍受的壓力就更大,陸元希煉過體的身體雖然比他人更加經得起這股力量,但是壓力對她的情況也是有特殊關照的,一點都沒好到哪裏去。
不過陸元希對這壓力倒是樂見其成,方才她悄悄運轉起《鍛玉七脈》,發現在這威壓的壓力之下,鍛體的效果格外好,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快勝過她鍛體一個月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還希望多維持一會兒這種感覺呢。
就是她的骨骼發出脆響,感覺想要被壓斷一般,疼痛感襲來,如果換個人來承受,說不準就要疼的嗞哇亂叫了。
好在陸元希曾經經受過類似的考驗,就在問道仙階之上,那層層重力碾壓下要迎難而上。
當時的她可以做到,現在的她只會比那時的她做的更好才對。
「燕大哥,我先行一步了。」在燕臨的注視下,小小的少女挺直了腰板,如一棵堅忍不拔的青松雖然年紀尚幼,但已經能看出其風姿灼灼。
燕臨笑了下,他認定的妹子都能這麼往前了,他難道還不能嗎?心中頓時升起豪氣萬丈,噌地一下便向前衝去。
頂着尋常修士難以想像的巨大壓力,修士們面部表情都扭曲着,身上宛如背了一座巨大的石山,直直地壓人脊椎骨,咔嚓咔嚓咔嚓,每一步行走都伴隨着骨頭碎裂重組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