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你不只是一條懶狗,更是一條笨狗!而且我嚴重懷疑你的性別,你他媽根本就沒有男子氣概,你像一隻愚蠢的發情的母狗趴在場上任由安德魯·托尼強監你¥」
不堪入耳的話語一句接着一句從他的嘴裏飛出來。
他的狂怒持續了近10分鐘。
最後,菲奇摔門而去。
路易本來是想安慰他們幾句,可是他低估了菲奇盛怒下的祖安程度,也高估了自己的語言組織能力。
這座房間裏被負能量堆滿。
無論說什麼,都無法撫平傷口。
「都回酒店去吧。」路易說。他無法說太多,「你們還有比賽要打,系列賽也還未結束。」
伯德無聲地離開,桑普森也快速消失,其他人一一走了,只有馬克斯韋爾沒有動。
「現在,你可以盡情地嘲笑我。」馬克斯韋爾面如死灰,「你知道我無法反駁。」
傷口撒鹽痛打落水狗以讓全隊最討厭自己的球員直接崩潰的事,路易當然願意干。但他不想這麼做,因為誰也不知道把馬克斯韋爾逼瘋之後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不打算那麼做。」
「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對你迄今為止的表現很是欣賞。」
路易坐了下來,在馬克斯韋爾的身邊,細數他今晚的亮眼時刻,「我看見你在博士爆發之後主動要球和他對決,你成功了;我看見你渴望防住鮑比·瓊斯的投籃,但他今晚太准;我還看見你想要在拉里被凍結之後站出來拯救球隊,你失敗了,但勇氣可嘉;你知道我還看見了什麼嗎?」
馬克斯韋爾竟不知他有那麼多值得誇耀的點。
他看着路易,心裏忍不住問是什麼,但嘴上沒說。
「我最欣賞你的時刻,是你在明知取勝無望的時候,和達里爾·道金斯沖搶籃板的時候從80公分高的位置摔倒在地。」路易戲謔地笑道,「如果你是一隻母狗,那你應該是我見過的最彪悍的母狗,足以擰斷費城人的生/殖/器。你沒有什麼可為自己感到羞恥的,我今晚看見了最好的塞德里克·馬克斯韋爾。」
這真是諷刺。
馬克斯韋爾萬萬沒想到,他最心灰意冷的時候,鼓勵他的人會是路易。
他最討厭的人,最希望從球隊裏踢走的人。
「你剛才摔得很重,現在去找阿尼(隊醫),讓他幫你檢查一下,如果有問題,就去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
說罷,路易也走了。
他雖然不太喜歡馬克斯韋爾平日裏那吊兒郎當的態度,經過今年季後賽的打磨,以及菲奇那足夠讓他在餘生中永遠銘記的「祖安毒雞湯」的洗禮下,他相信這個人會有所變化。
馬克斯韋爾是隊內資格最老的球員,哈夫利切克時代唯一的代表。平日裏,他是個和藹的,喜歡開玩笑的的傢伙,隊友大都愛戴他,要不然菲奇之前也不會賞識他。
他沒有等到自己成為球隊核心的那一天,從球隊選中伯德之後,他就活在對方的羽翼之下,這讓他的心態產生變化,任誰看見穩穩的核心之位被另一個人搶走,都不可能毫無反應。
之後的兩年,他競爭不過伯德,便將心中的鬱悶發泄到訓練場和球場上,他成了個刻薄的垃圾話大師,並且養成了懶散的防守習慣。
然後,就是現在了。
凱爾特人和76人的系列賽,如果拼到最後,肯定是一輪比拼天賦、身體、耐力、信念的究極對決。
為了戰勝這個怪物,他們需要馬克斯韋爾的復甦。
兩天之後,他們回到了光譜。
周五晚上的人群聞到了血腥味。在賽前的熱烈歡呼中,爵士大師格羅弗·華盛頓(rovrwashton)用薩克斯管吹奏美國國歌,把觀眾們帶入了狂熱的狀態。
在沒有更多變數的情況下,凱爾特人把他們的體系運轉到極致,和76人持平了整個上半場。
第三節,安德魯·托尼握着滴血的屠刀,再次成為破局者,單節6中4的中投讓凱爾特人的防守變得顧此失彼。而且,托尼的進球全都是弧頂的一對一持球攻,這嚴重動搖了凱爾特人的防守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