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打擾閣下幾天。」
張春點頭道:「沒關係,您就住在學院裏面。不過我想您是否能夠考慮給我們的學生講幾堂課,這裏的學術廳都是開放的。」
蔡元培搖搖頭:「你們的理論讓我很混亂,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才行。我不懷疑你們的正確性,因為那位黃小姐寫得很清楚,但是我要想想為什麼會這樣。」
張春苦笑道:「這也是為什麼我沒有為學院進行宣傳的原因。我需要保護我的學生。」
蔡元培就住在學校的招待所里。這棟三層教職樓一直到現在位置也只住了四家人。
二樓是王自立一家和劉光利一家。一樓住的是徐振鵬一家和王仁彬一家。胡登平夫婦住在圖書館裏。其它人住在外面的教職樓和宿舍樓里,包括一些新晉升的講師。
王自立總算有了一個兒子,因為兩個人都接觸的是有毒物質。孩子實際上是徐振鵬的太太和王琳娜養着。因為這兩家的孩子們住小學的住小學,住宿舍的住宿舍,沒事很少回家。
王仁彬常年不在家,仿佛要在有生之年把事情做完一樣。好在有了一幫學生幫他,身體還撐得住。這讓王琳娜放心地當自己的老師。
因為蔡元培的到來。張春特意請了學校的老師們到新苑一起吃飯。
氣氛很輕鬆,就像一家人一樣隨意說着話,沒有人看重誰的身份。只是王自立三句話不離本行,和周欣兩個人滿腦子都是實驗室。這兩個人已經不能算正常人,這種人能夠在外面社會上生存?恐怕會比當年的王仁彬餓得還要慘。比較活絡的反而是胡登平兩口子,蘭慧芳的書卷氣越來越重,她本來就有大家氣質,所以表現格外人人矚目。
王自立滿不在乎:「我考慮那麼多幹什麼,我搞好我的研究就行,剩下的歸你管。」
周欣還在傍邊點頭。
王自立是掛着名的副校長,也是這樣。張春只好嘆着氣。弄得蔡元培滿懷同情地看着他。
第二天,蔡元培是被學校外面的口哨聲驚醒的。
走出學校時,除了幾十個打掃的學生,學校里沒有人。而天才剛蒙蒙亮。教學樓里的樓道燈被學生一個個關掉。
走下樓,除了南門。
就看見兩千多學生正在列隊,統一的白色服裝。
帶隊的是一個軍官,全服武裝。
學生們整隊的時候,兩個白色的人影很快地跑了回來,速度很快。跑過蔡元培身邊時還拍了他一下肩膀:「早啊。」
這是張春夫婦從新苑過來上班。兩個人直接跑進學校上了三樓。
這時兩千多學生啟動了。他們沿着一條大路奔跑,很快就消失在晨霧之中。
蔡元培一直看學生們跑了三圈,看跑的時間,距離肯定不短。
跑完三圈的學生有快有慢。不過都是直接跑回住的地方,洗完澡,換了各式各樣的衣服走到一樓的食堂。
柳慧是後來慢慢走來的,看上去不緊不慢。但是蔡元培是半點也不知道她是個盲人,也沒人提醒他。
張春夫婦換了常服出來,柳慧還幫麗質整理衣袖。三個人身上都帶着青草樹木的氣息,讓人覺得很舒服。
張春拉着蔡元培說不到學校吃早餐,到太白樓去,那裏的早點可是一流。
四個人穿過校園時,張春給蔡元培介紹了路邊的雜交水稻田。這裏已經有了三十多種水稻種,南張鄉一帶種植的是中粘性大米,產量最高,對水肥要求也很高。只要水肥跟得上,畝產六百多斤。試驗田裏能夠達到八百斤。不過一般都是兩種水稻相隔種植,可以讓稻種不退化。但是單獨種植,三四年產量就要降低。其它的幾個地方還有一些組合,但是都沒有這裏的好。
「這些都是學生們種出來?」蔡元培看着這一千多畝水稻地問。
「是啊,他們不種誰種?他們最懂得其中的奧妙。」
蔡元培嘆了口氣:「這才叫行知合一,國外也沒有這樣做的。」
張春笑道:「他們培養的都是貴族,我培養的就是農民和農業科學家。當然不懂。」
「張大人很瞧不起西方教育啊。」蔡元培問。
「是啊,他們那叫精英教育,就是孤立在人群之外的教育,我這個叫群眾教育,教育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