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舊好好的,厲謹行對她不用太過擔心。
就像是一面皸裂的鏡子,看起來雖然破爛,卻不會輕易的脫落。
保姆還有何添,還是把她的情況說的太嚴重了。
看樣子,不需要她轉移地方。
「我看你現在過得還挺好的,有被子,有墊地的,那你就一直住在這裏吧。」說完厲謹行站起身。
他忘記了他現在的身體不比從前,如今嚴重貧血,只是蹲了一會兒就出現頭暈目眩的情況,站起身的一瞬間,眼前發黑,直接看不到,他差點倒在地上,好在牆離他很近,他伸手扶住牆低着頭,緊鎖眉心閉緊雙眼,短暫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後,他終於恢復了正常,他睜開眼,視線還沒有恢復正常。
睜開眼,他看到身下顧晚秋擔心的目光。
他又閉上眼睛,自嘲地想,可能是出現幻覺了,不然他怎麼會在顧晚秋臉上找到一絲絲關心他的神態?
果然,再度睜開眼的時候,顧晚秋臉上已經沒了任何表情,她甚至扭過頭,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就在剛才,那一句關心,差點就脫口而出了,好在最後她咬緊了牙閉緊了嘴。
厲謹行現在已經認清楚了,他在顧晚秋這裏除了能得到一肚子火外,什麼都得不到,生氣只會傷到他的身體,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最高興的莫過於顧晚秋了,他可不想如她的意。
看着厲謹行站直身體轉過身,顧晚秋這才抬起頭,目送他離開了這裏。
厲謹行,我要是死了,你真的不會在意我了?以前她對厲謹行的「關心」從來沒看在眼裏,可如今這點「關心」卻是她一輩子都求不到了。
顧晚秋蠕動唇瓣,無聲說着,「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挺好的。
厲謹行走出去,發現保姆在門口站着,表情上很擔心的樣子。
在他進去單獨見顧晚秋的時候,她應該一直就站在這裏,她是在關心顧晚秋,怕他進去的時候傷害到她?
也真是可笑。
顧晚秋這樣的人,即使什麼都不做,總有一些人會莫名其妙的關心她,她倒是挺會吸引人心的。
「你很關心她?」
保姆知道厲謹行現在是厭惡顧晚秋,她嘴裏要是說出一句關心顧晚秋的話,只怕會惹他不滿,這個家裏,該聽誰的,誰做主,她比誰都清楚。
「我沒有在關心她,只是這兩天顧小姐病的有些嚴重,我就在想,她睡在地上是不是不太好。」
她說她沒有關心顧晚秋,但她這些話,從字句里分析,明顯是在關心顧晚秋的。
厲謹行看破不說破。
「你給了她被子,又讓她睡在毯子上,這樣已經不算是睡在地上了,不要對她產生可憐,她一點都不可憐,在這裏雖然是被關了起來,但每天她有吃有喝,餓不着,冷不到,連上洗手間都有人陪着,還住在這麼大的房子裏。
穿的衣服也是最好的,換下來的衣服都不用她洗,生病了也有人照看,她這樣的生活已經比很多人過得好了。
不用為了錢每天煩惱,不用擔心生病了連藥都吃不起,不用操心住的地方就這樣的生活,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她這樣的人生一點都不算慘。」
厲謹行的語氣冷酷且不屑:「你與其擔心她還不如好好的操心一下自己,關心顧晚秋的人,沒有一個是好下場。」
顧朝東一個,劉嫂一個,連他自己也是。
對於顧晚秋這種人,就該有多遠離多遠,沾上了那就是晦氣。
保姆被他這樣的眼神和語氣嚇了一震:「這」
她把厲謹行的話聽了進去,但她並不認同,像顧晚秋這種「衣食無憂」的生活真的算好嗎?沒有一點自由,做人還不如做狗。就算狗被鎖起來,那也有在外放風的時間,可顧晚秋是一點都沒有,堪比囚犯。
她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靠着牆靠着窗外,鎖鏈最長的距離就是靠近窗戶,她走到窗戶,看着外面,那是她短暫的自由。
顧晚秋現在最羨慕的,大概就是窗外的揮動翅膀的鳥了。
看來顧晚秋回到臥室的希望是不可能了。
假如,顧晚秋表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