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舒服感覺有點像是被冒犯,被褻瀆。
卡倫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情緒到底從何而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將這些負面情緒給盡力壓制下去。
這條鎖鏈很粗,當卡倫伸手想要去觸摸時,卻忽然發現鎖鏈內側縫隙里,竟然有紫色的動態斑紋。
他有一條鎖鏈上,也沾染着紫色,那是衝撞秩序王座封印時「偷」下來的,也就只有那一點。
卡倫想要伸手去觸摸這些紫色,但當自己的手探過去時,紫色卻又消失了,像是在故意躲着自己。
鎖鏈收回,沒入地面。
卡倫拍了拍手,扭頭看向甘迪羅夫人,意猶未盡。
「你是真的會吃東西的。」甘迪羅夫人開口道。
嗯,她那個年代的歇後語麼?
雖然沒聽過這樣的說法,但大概意思應該是說自己是真的懂行。
「夫人,我可以幫您離開這裏。」
「你的意思是,你會自願將這枚水晶刺入自己的腦袋裏?」
「不,不會。」
「呵,還是怕死。」
卡倫點了點頭,默認了。
雖然他很清楚,甘迪羅夫人如果想要「入侵」自己的身體,那麼這裏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只不過這位夫人雖然一直嘴上說着「弄死弄瘋」這些話,但到現在也沒有做出真正的行動。
在她身上,卡倫看見了普洱的影子。
在那之前,卡倫一直不相信有人能夠被「關押」這麼久後依舊能保持本性,現在他信了。
「我和您丈夫做着一樣的研究,我能幫助您,讓您的身體離開這裏。」
「僅僅是身體的話,沒有意義。」
「我能幫您維繫住這種狀態,但我還需要一些時間,所以您可以選擇在這裏再待一會兒,等我能做到那一步時,我會過來安排您離開。」
「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您應該會同意這個方案。」說着,卡倫攤開手,一條秩序鎖鏈從掌心飛出,那斑駁的紫色在上面流轉。
比起先前甘迪羅夫人召喚出的鎖鏈,卡倫的鎖鏈更自然也更富有生機。
甘迪羅夫人很是震驚地看着卡倫:「現在我承認,你確實和我丈夫很像。」
「所以我能做到對您的承諾,當然,以後如果能繼續我自己進入或者派人進入這裏的話,我應該能縮短這一進程。」
「這裏,可是我丈夫的研究成果。」
「我當然知道,但最不希望這些研究永遠深埋的,應該也是夫人您。」
這裏的「甦醒」有着很大的局限性,這麼大一個成本,只能讓甘迪羅夫人在這裏保持「甦醒」狀態,她的身體其實無法離開這裏。
至於她所說的將記憶放進水晶里載出,其實很是危險,因為她已經死了,沒有靈魂。
還有,卡倫甚至覺得,地下的水晶陣法,應該也對甘迪羅夫人進行了量身設計。
總而言之,這裏的一切,並不具備普適性。
但哪怕只是汲取到一個點,一個設定,一個思路,一個啟發,對於卡倫而言,都意味着無法忽視的巨大價值。
他一直幻想着有一天,自己可以為老薩曼和雷卡爾伯爵進行輸入,讓他們可以不用擔心靈性力量消散後的結束,可以更自由地在這個世上活動。
「我能相信你麼?」甘迪羅夫人雙手撐着棺材邊緣,豐滿的身形顯露。
卡倫迴避了視線,開口道:「您現在,還有的選。」
甘迪羅夫人更換了姿勢,她是一個人住太久了,已經不習慣和活人打交道了,再說了,她一個死去的寡婦,好像也沒必要特別留意什麼。
但自己可以不留意,可偏偏眼前這個年輕人卻在這裏介意,一時間,甘迪羅夫人是又好氣又好笑。
「我不想成為你的奴隸。」
卡倫乾脆坐了下來,問道:「您那個紅酒,還有麼?」
甘迪羅夫人手一揮,一根水晶小棒飛到了卡倫面前。
卡倫拿起這根水晶棒,對着身側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