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並未因事情的反轉而露出喜悅,恰恰相反,他流露出了最激烈的絕望,因為他清楚,這一刻的安卡拉,是獻祭了自己小姐召喚出來的。
這意味着,自家小姐在這世間的一切,都被抹去,而這種獻祭所換來的嶄新安卡拉,也並不會存在太久。
而這,就是安卡拉給予餓癮的回應,她不惜將整個桌子掀翻,也不願意讓自己的父親吃上一口。
恨,這種東西,是刻在骨子裏的,哪怕是已經淪為碎屍萬段中的一塊,卻依舊銘記。
安卡拉舉起手臂,一把黑色的長刀出現在了她的手中,這把刀十分破舊,不僅缺口繁多,還鏽跡斑斑,這說明其本體並沒有被封禁空間收納,而是遺落在了這世間的某一處角落。
否則,以封禁空間的習慣,有些神器就算沒辦法完成修復,至少也會保養得很好,尤其是自家一脈的神器,肯定會被重點照顧。
只是,刀剛剛握在手裏,安卡拉的腳下,就出現了一座運轉中的陣法,強大的吸扯力將其死死地吸附在了地面。
陣法,是早就佈置好的,在安卡拉為自己的「父親」烹飪時。
「嘩啦啦......」
伴隨着鎖鏈的一陣晃動,卡倫雙臂下壓,抓住了身側的兩條鎖鏈,鎖鏈開始抽出,胸口位置的鎖鏈早已變了顏色,本該出現的可怖傷口,也並未出現。
餓癮是一頭野獸,它狂躁,它暴虐,它有着似乎永遠都無法滿足的貪婪,可就算是有這麼多負面屬性,依舊無法掩蓋它的智慧。
安卡拉的反應,它早就算到了。
「呵呵......」安卡拉又笑了,她的手腕晃動,手中的利刃蕩漾出一陣波紋。
卡倫抬起手,魔方之鑰出現,快速旋轉之下,將這座早就被自己侵入的酒店陣法完全掌控,並且重新進行配置,加強了這座酒店與外界的隔絕。
「原來,你不想讓人知道你的存在,為什麼呢?」
「砰!「
腳下的陣法破碎,安卡拉恢復了自由。
「在信徒們眼裏,你就是父親,就是秩序之神,外人......不,就算是神祗,也很難將你們區分開來,怎麼,你是在害怕自己的存在被秩序神教知道麼?」
卡倫沒有回答,而是身形降落,手中出現了一把黑色的鐮刀。
從一開始到現在,它都無意交流,無意解釋。
「秩序神教,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麼,連你,都需要躲避?」
卡倫沖向了安卡拉,安卡拉反擊,鐮刀和利刃碰撞到了一起。
一個是秩序的餓癮,一個是秩序之神的女兒,一定程度上他們代表着秩序的最本源力量。
只不過現在,二人的交鋒不復巔峰時的那種恢宏磅磺,因為彼此的力量基礎,都建立在各自的宿主身上。
餓癮使用的是卡倫的力量,而安卡拉的力量則來自於對薩拉伊娜的獻祭。
讓人意外的是,在明確判定出餓癮不希望自己身份暴露的前提下,安卡拉在接下來的廝殺中,也很默契地壓制着現有力量的外溢。
「既然你在這裏,那父親在哪裏?」
回答她的,是一記鐮刀劈砍。
「父親,是否已經隕
落?」
依舊沒有回答。
「告訴我,這個紀元諸神不出的真相!」
「砰!」
短時間內,雙方不知進行了多少次對拼,這種戰鬥方式,顯得很樸實。
但只有外人,才能感知到此時的沉重,因為彼此都控制着力量外溢,所以進發出來的秩序之力,全都滯留在這裏。
一開始,是會議室內的所有陳設全都化為了粉屑,包括被掛在牆壁上的賽恩斯,他的殘軀先是爆開,化出了一隻只小蟲企圖靠着某一隻苟延下去。
然而,很可惜的是,這種無差別的全方位填充,讓小蟲子在這處環境裏也無法倖免,一個個的相粉碎。
擁有傲人體魄的賽恩斯,這隻月神教精心飼養的仆蟲,就這麼徹底死在了兩個強大存在毫不精彩的交手餘波里。
這種趨勢,還未停止,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