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路所做的這些付出,就都白費了。
換句話來說,理查家裏很可能真的不知道「自己」母親的去向,否則他的家裏肯定也會因此受到牽連。
所以,「自己」的母親,是像普洱一樣,和家裏決裂過,離開了家?
卡倫端着水杯,坐到了沙發上。
有些事,不去思索的話,會覺得理所當然,可一旦回過頭去嘗試琢磨,就又會發現隱藏在理所當然之下的另一層現實。
首先是「自己」父母因為被污染,所以才被狄斯殺死。
那麼,什麼樣的污染,連狄斯都束手無策,只能選擇用這種最極端的方式去幫他們了結痛苦?
一向重視家人親情的狄斯,是不可能為了隱藏境界而看着自己的兒子兒媳婦承受痛苦的,如果真的有辦法,那他必然會竭盡全力去做。
所以,「自己」的父母,到底是感染了怎樣的污染?
能接觸到那種層次污染的任務,是普通審判官能參與的麼?
普洱一直喜歡說的一句話:審判官,是茵默萊斯家的職業頂端。
因此,「自己」的父母其實和狄斯一樣,是審判官,但又不是審判官?
還有就是,梅森叔叔和溫妮姑媽都不選擇接手家裏的喪儀社,也就是不想進教會圈子,對於繼承家業的「自己」的父親,狄斯對待他的標準,應該不會比自己這個孫子差。
狄斯能為自己親自挑選未婚妻,那狄斯是不是也為「自己」的父親挑選過?
這樣一看,「自己」的母親如果只是一個普通審判官的話,反而有些不正常了。
「嘿,在想什麼呢?」理查問道。
「想教務大樓的事情,現在外面肯定瘋了吧。」
「哦,當然。」理查笑道,「這一巴掌,抽在臉上可真疼。」
教務大樓並不屬於秩序神教在約克城的「高端場所」,裏面的很多辦公室,其實都是負責教會基層的管理部門,真正的高級部門和高級人物,一般不會出現在那裏。
就連尼奧,也不過是把那裏當一個臨時碰頭開會的地方。
但它確實是秩序神教在約克城的象徵,以這種方式進行襲擊,無疑是對秩序神教的嚴重挑釁,不,已經不算挑釁了,這是宣戰!
沒有任何轉圜,沒有任何退步,除非秩序神教甘心將這個紀元以來所建立的霸權放手,否則必然會對襲擊者進行不死不休的報復,哪怕襲擊者是另一個正統教會。
至於帕米雷思教會……
卡倫忽然覺得,這種明顯的栽贓行為,很可能會讓帕米雷思教獲得某種轉機,只是一種預感,暫時沒有證據基礎。
「你需要洗澡麼?」理查問道,「你應該很愛乾淨,抬擔架時感覺到了。」
「感覺到了?」
「細節,細節,雖然你不在意被那些血污和粉塵弄髒自己的衣服,但某些習慣是改不掉的,要洗澡的話,可以去二樓洗,我拿我新衣服給你。」
「不用了,我回去洗。」
「不用客氣,我說過的,我可能只是單純地看你順眼,沒其他的意圖,你不要誤會。
該死,我自己都莫名其妙地開始懷疑我自己了。」
「我明白。」
畢竟是真老表。
卡倫知道,有些人他們天生就對「血脈」有着更敏銳的感知力,很顯然,理查就屬於這類人。
「真不洗?我那裏還有幾件沒穿過的神袍,本來想拿給你換的。」
神袍?
卡倫伸手輕輕捏了捏自己的衣袖,有些嫌棄道:「算了,還是洗一下吧,不然總覺得不舒服。」
「二樓,我去給你拿衣服。」
「謝謝。」
卡倫走上二樓,這個家好像沒幾個固定住戶,甚至可能就理查和他父母住,他母親還不在約克城,他父親大概也不會怎麼回來,所以基本就是理查一個人。
沖完澡,卡倫看見兩套神袍放在了盥洗室門口,他伸手摸了摸,材料比絲綢還要順滑,而且裏面應該雕刻着小型陣法。
選了一件黑色的穿在了身上,當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