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就好像草木褪色,又像是草木精化,構成龐大的蛇身。
少說有六七米的體長,盤了一個圈把中央的身影環繞,卻沒有觸碰到她。
這一幕不像是想絞殺,更像是在守護。
橢圓形的蛇頭吐出猩紅的蛇信子,「嘶嘶」的聲音,猛地靠近中央那人的面前,又在即將碰到的時候停下,不知道是在等候着什麼。
直到那人伸手,摸了摸它的蛇臉。
「嘶~」
「嘶!」
前者是白公主歡快的嘶鳴。
後者卻是某人沒控制住的吸氣聲。
按理說這樣的吸氣聲並不算大,尤其是在本就蟲鳥鳴叫聲的叢林裏。
可是伽螢和白公主都準確看過去。
隔着茂密枝葉的空隙。
谷蜂看清了小偷完整的長相,也一下撞進一片琥珀色瑰麗之中。
他愣愣望着,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彎了彎,那麼理所當然的,淺淡的,似乎在說抓到你了。
……
伽螢看着匍匐在面前的青年。
他有着瘦而有肉的精瘦身材,肌肉不誇張,放鬆下來的時候甚至有些看不太出來,淺褐色的皮膚一看就是長年累月日曬雨淋鑄就的。頭髮到肩膀,額頭和兩鬢編着辮子都綁在腦後,露出來的臉塗抹着斑斕色彩,看不太出來完整的相貌。
這些彩繪在他身上也有,可以讓他更輕易的融於叢林之中。
青年渾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短褲,短褲的樣式也比較特別,赤着上半身,腳下也沒有穿鞋。
一點現代氣息都沒有。
從被她發現之後,這個青年沒有逃跑,而是自覺走到她面前趴伏下來,或者說……白公主的面前?
伽螢若有所思。
白公主則嫌棄的看着地上的人,不明白親愛的為什麼要一直看他,陪小公舉一起玩不好嗎。
剛剛不是玩得好好的嗎?親愛的還高興的摸了它。
灰毛兔對比正常兔子要肥碩不少,但是說真的,還不夠給白公主塞牙縫。
之所以追這隻灰毛兔一路,也不是真的追不上它,而是故意往伽螢這邊趕。
結果成功博得親愛的親熱,還沒有大壞蛋在,白公主正高興着,就被地上的某人打斷,還被搶了親愛的注意力。
白公主表示不高興,很不高興。
它用尾巴尖自認為很隱蔽的抽了谷蜂一下。
千萬別小看這一下,白公主的體重以及力氣擺在那,有意抽打的那一下,一般人都能被抽吐血。
谷蜂沒吐血卻也不好受,卻暗自承受的悶哼也不反抗,嘴裏低聲念叨着什麼。
那拗口的調子一聽就知道是地方方言。
伽螢看了白公主一眼。
白公主假裝無辜,尾巴尖一翹一翹的。
伽螢對谷蜂道「起來。」
谷蜂一聲不吭也不動,好像聽不懂伽螢的話。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的觸動,在對方聲音響起,仿佛水滴落在平靜水窪里的輕靈。
白公主看小灰碳沒反應,頓時覺得機會來了。
它這是幫親愛的教訓不聽話的人,不小心教訓壞掉了,那也是小灰碳不經玩,可不是它太用力哦。
蠢蠢欲動的尾巴攜帶着罡風,這一下拍實了,按照谷蜂的姿勢,脊梁骨都要斷裂,不死也落個下身不遂。
谷蜂的身體顫抖,在躲還是不躲之間糾結,就這麼糾結的片刻,其實已經喪失了選擇權。
蛇尾眼看就要落到他的身上。
「嘶。」
短促又冷漠的蛇吟,有種利劍般的穿透感。
蛇尾僵在谷蜂身上不到十厘米的地方,然後訕訕的收回去。
在草地上摩擦着,討好的往伽螢靠近。
白公主又委屈又討好又裝無辜的,對着伽螢吐蛇信子。
「嘶嘶~」
親愛的你看你看,沒打壞沒壞。
「嘶嘶~」
為了將功補過,白公主甚至忍着嫌棄,用蛇尾圈住谷蜂的腰,把他強行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