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氣讓她大腦陷入一瞬的死機,兩隻手冰涼發抖的想要抬起,卻發現自己全身幾乎都被男人死死的護在了身下。
仿佛在這一瞬間她才陡然從短短不到兩三秒的變故中回過神。
發生了什麼……
這是怎麼了?!
那麼大的燈怎麼會忽然砸下來?
她眼睛是被血糊住了沒看清楚而己,可是些人在喊什麼?
什麼景總?
哪來的景總?!
時蘇努力的想要將滴落在眼睛上的滾熱的血揮開,但手被牢牢壓着沒辦法去擦,只能眯逢着眼睛,勉強看清身上的男人。
景繼寒壓在她身上。
足以將整個酒店一二三樓照的璀璨光華的巨大水晶燈上的燈盞片片碎裂,散落在他們身體周圍。
是不是還有其他人被壓住,時蘇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手邊也像是有血流淌了下來,尤其她身上的男人,燈下的裝飾似乎是有非常尖銳的用來掛住燈盞的金屬鈎,那些金屬鈎層層疊疊的在瞬間仿佛化成了她眼裏的片片利刃,像是在一片血色的昏暗中刺疼了她的雙眼。
她顫了顫,鼻間的血腥氣越來越重,努力看清身上的人,卻只看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眼睛,他看着她,盯着她,血色在他頸後蔓延,卻半點沒影響他此刻眼底如濃墨重彩一般的暗光,她看不懂,也沒辦法看懂。
「地上有碎片,別割傷自己。」
男人聲音暗啞,仿佛疲倦至極,短短几個字,又慢又啞,說的有些費力,卻又仿佛如釋重負。
景繼寒的聲音落在耳里,時蘇眼睛逐漸睜大,血滾落進眼裏,淌在她身上,淌落在她身體兩邊,與那些凌亂的碎片糾葛在一起,周遭皆是繁亂的腳步聲,滿地都是血,好多人的血,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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