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止不住,眼中滿是朦朧的淚氣。
呂青櫻早已看明白了,都說她與一名侍衛交好,看來就是這個人了,看起來真的是英氣十足,不過事情已然如此,便是任何人也沒有辦法了。她故意咳了一聲,拉了花玉蘭道:「我們到那邊看看景色!」說着脫離了隊伍,轉到了一處暗角,招手喚凌天過來。對他們道:「我在那邊給你們瞧着,有什麼話,便說說吧!以後怕是再沒有機會了!」
凌天默默的從懷中取出一塊娟子,遞給玉蘭道:「擦擦淚吧!」
玉蘭接了過來,淚水卻流得更凶,別過臉道:「凌天哥,我不想讓你看到我哭,我以為自己默默的流淚,會換來你的平安。」
凌天默然片刻:「你現在不是很好!」
玉蘭愕然的望向他,看到了他眼中的恨意。「凌天哥,你以為是我有意的攀高枝,想成為皇上的妃子嗎?」
「難道不是嗎?你和我現在已是故人,天涯何處,自此兩不相欠!」
凌天仰頭望向天空的明白,努力的不讓淚水滑落,聲音里卻含着無限的淒楚。
「不是的,凌天哥,是皇后和皇上逼我的。皇后娘娘說如果我不同意,讓殺了你。我怎麼能看着你死!」
「我死了又如何,至少我可以在黃泉下等着你,可是你屈從了,我就只能在這受着萬箭穿心之苦。我寧願死了!你現在成了皇妃,自是榮華富貴,何必再要假腥腥的流什麼眼淚!」
「凌天哥!」玉蘭本來覺得心底的痛苦和委屈可以和凌天說一說。至少他會懂得她的一片真心的付出,卻沒有想到,他卻是這樣一種心腸,一種侮辱。
她苦笑道:「是啊。以後便漸行漸遠了,如何還有故人心腸!」
凌天別過臉,「娘娘保重,凌天能和娘娘說幾句話,已是天大的福氣。」
「凌天哥!」玉蘭哭着拉了他的手臂道:「你真的不明白嗎?我心裏。只有你一人。皇妃又如何,還不是連草芥都不如,我只想我們在一起,天涯海角,哪怕受盡了苦,至少我是和你在一起的。」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能逃脫嗎?我又能逃脫嗎?一切都是天意,是命數!忘了我吧,好好當你的娘娘,你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玉蘭的眼中閃過一絲朦朧色澤。聲音忽然變得極柔:「凌天哥,要努力忘記的,終究是最難忘的,是不是?」
有一瞬間的怔仲,連玉蘭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來。可是現在她懂了,她的心已死了。看着他模糊的面孔,她甚至有一瞬間的失神。自己的生命或許已經可以結束了,這樣就不會對不起凌天,也不會讓自己再受苦了。她柔柔地笑着。一重門內,一重門外,便是天淵!
仿佛有水珠從高處清冷落下,嗒一聲。重重敲在心上。無數的往事瞬時洶湧上心頭,以前的清純與現在的面的孔互相交疊着,許久也不能疊成同一個人。什麼都變了,他變了,自己也變了,什麼都變了。
凌天看着她眼底有一絲難掩的冷惜:「玉蘭。這就是你的路!」
玉蘭苦笑着,淚水再止住,自有了那個念頭,她便決定不再哭了,「凌天哥,這條路固然不好走,也未必見得比從前的路難走許多。我會自己想盡辦法,把這條路變得好走一些。」
凌天儘量冷漠了語氣,卻仍有一絲難掩的溫情:「玉蘭,你的性子是不適合與人爭,與人斗的,弄不好還得要受人羞辱。這樣太辛苦,不是你能應付得來的。」
玉蘭又苦笑,語氣卻低柔如悄然綻放的花瓣,一點一點搖晃着細而軟的蕊,「所有的路都要往前走,都一樣辛苦。有你這句關懷,我已經很足夠了。」
她欠身,緩步離去。在數步之後,呂青櫻走了上來,她對着她一笑,「呂大夫,謝謝你。」
呂青櫻低沉的聲音響起:「這樣的事,以後決不能再有了,否則便是死罪。」
玉蘭淡然一笑,「不會再有了,真的不會了。」
相對於後宮的波瀾,前朝卻不太安靜。秦呂氏告御狀的餘波不斷,先是劉肇下令徹查此案,待案情水落石出,盛怒之下,將各州郡牽連的官員,一律砍首示眾。緊接着升楊震為司徒,帶領眾官一起清查各州縣中舉薦官員,有無貪腐之事。一時間朝廷內外,人心惶惶,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