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次,便是來了,也沒有那幾個女人的福氣,懷上龍嗣。沒有子嗣,我在這宮裏早晚會被那賤人取代。外祖母,你說,這是我裝賢德裝得來的嗎?」
「鄧貴人懷了龍嗣?」鄧朱氏確然吃了一驚,那鄧綏本就得寵,如今又得了孩子,正是如虎添翼,陰璃在宮裏確實是不好過了。
她皺着眉頭思索着,當年她曾與一名妾室爭寵,那名妾室先懷了孩子,她便日日讓那自己的女婢去氣那婦人,還有意無意的打翻東西,說一些氣人的話,自己也三天兩頭的去口角,果然那女子氣不過,絆倒了東西,落了胎。後來自己先生了兩個兒子,才穩固住了地位。
但是鄧綏可不是那樣的女子,而且,皇上又日日守在她的身邊,又有眾多婢女宮人伺候,這樣去鬧,不僅會讓陰璃更加在劉肇那裏失寵,而且還可能會失了皇后的地位。怎樣想一個穩妥又不打草驚蛇,又能達到目的的兩全之法呢?
陰璃見她皺眉不語,問道:「外祖母,你在想什麼?」
鄧朱氏道:「皇后的賢德還是要扮下去,但是現在問題是,你和她要在同一條線上,若是你本來就落後,那便追出追不上了,所以首要的,是不能讓她這個孩子生下來!」
陰璃本來心裏也曾懷了這樣的想法,可是她一想到當年的李美人和宋珺,便放棄了,她可不想在冷宮中過日子。所以便道:「這法子不行,當年李美人被宋珺害得丟了孩子又丟了性命,皇上大怒,那宋珺當時若沒有子嗣,早就死了。」
鄧朱氏道:「所以,我正在想一個萬全的法子,既不讓皇上疑心到你,也可以除了那賤人和她的孩子。」
陰璃道:「那就有勞祖母想想。」
鄧朱氏忽道:「有一個法子,不知可不可行?倒是可以試試!」
「什麼法子?」陰璃也來了精神,瞪大眼睛看着鄧朱氏問道。
「我認得一個法師,只要得了那人身上的東西,便能控制她的心智,我們不用做別的,懷孕之人,最怕驚嚇,恐懼,只要讓她做惡夢,用不了多久,她便會精神恍惚,到時候只要小小的推她一把,便大功告成。」
陰璃大喜,「外祖母,這種事,在宮裏是做不了的,若是做了,一旦皇上發出,璃兒就真的完了。所以,可不可以在祖母家裏來做?」
鄧朱氏點頭,「應該是可以的,只要得到她的一樣東西就成。」
天際有悶雷遠一聲近一聲傳過來,空氣黏着如膠,像是誰的手用力撻在胸上,讓人透不過氣來。陰璃卻喜形於色,她站起來,看着要落下的雨滴,心裏卻樂得要飛起來。來了,終於要來了,她要讓鄧綏得到這一生中最慘烈,最痛苦的折磨。
鄧朱氏又道:「娘娘,只是你不要忘了老身說的話,一個要做一個賢德兩字兼備的皇后,否則便會讓人看出破綻,到時候怕是收不了場。」
「哈哈哈!」陰璃狂笑着:「你放心,外祖母,為了這個目的,我會裝得很像,很像,只要有一天能讓她痛不欲生,我什麼都能做到。」
不遠處隱隱傳來貼地旋卷的風聲,一股奇特的塵土氣息在風裏飛散。濃密的雨雲匯集過來,烏壓壓地蓋住了天空,每一陣風過,都簌簌捲來不知從何處落下的大片森綠的葉子和殘花。落在紅牆碧瓦之下,隱隱帶了絲陰沉的氣味。雨點子冷不丁地落下來,濺起塵土的味道,雨終於下來了,帶着一種壓抑後的狂野。初秋的雨,迅疾,清冷,讓人不寒而慄。
蓮兒冒着雨用一乘馬車送了鄧朱氏出城,雖打着傘,雨點還是不斷的打到她的身上,臉上,鞋襪都已濕了,淋得她全身發抖,但是她還是將鄧朱氏送出了宮門口。望着馬車消失在宮外,才長長的鬆了口氣,轉身又冒雨返回。
陰璃見她回來,吩咐雙喜道:「去多燒些滾燙的熱水來,讓蓮兒泡個熱水澡去去寒氣。再抱否則便會床厚被子在屋子裏給她捂上。還有,薑湯也要備好。」
雙喜一迭聲答應首,梅草含笑道:「還是娘娘心疼蓮兒姑娘。」
陰璃點了點頭:「她跟了我這麼多年,自然沒有不心疼的。你們也跟了我許久,卻不知道我的脾性,也沒有做到對我忠心。我只心疼對我忠心的奴婢,要是敢在我面前對我不忠誠,我會讓她連死都是好的。」
梅草打了一個寒戰,忙跟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