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定摟着綏兒才肯入睡。
這種狀況終於在宮裏引起了不滿,第一個跳出來的人當然便是皇后,陰璃倒是不敢說皇上什麼,但是做為皇后來勸勸總是應當的,於是她終於在劉肇下朝後來到了德陽殿,見皇帝。
劉肇剛批了幾份奏摺,心情正好。這幾天綏兒日日跟在自己身邊,有時候還幫着自己寫批語,最令他滿意的是,綏兒不僅美貌,而且才華超群,學富五車,比之那些天天在自己耳邊之乎者也的大臣是有過之而不及。
如此集智慧和美貌於一身的女子,自己是得了一寶,對綏兒更是依戀得不得了。他剛和綏兒調笑了幾句,卻聽報說皇后來了,一愣,才想起自己已不知多少日子沒見陰璃了。
陰璃似乎瘦了些,臉色也不太好看,對着劉肇福了一福道:「臣妾參見皇上。」
「皇后免禮,設座!」
鄧綏忙走下台階,向陰璃福了一福道:「臣妾參見皇后,皇后吉祥。」
「免了,鄧貴人這一向可好?」
綏兒低了頭道:「承皇后娘娘的掛念,綏兒一切都好。」
陰璃上下打量了一下綏兒,她依然是一身素淡的衣衫,決不像她一樣的大紅大綠,她永遠都是一種淡淡的色彩,便是這種淡,卻吸引住了皇上的心,她頭上只戴着一枝翡翠的步搖,綠意的盈盈。這一定是皇上恩賜。那種如夏天的綠草一般的綠色,卻是極佳的翡翠。
當着皇上的面,她不能太后陰毒,於是輕聲道:「皇上。臣妾來是想看看皇上,皇上己已很久沒來看臣妾了吧!」
劉肇尷尬的一笑道:「朕政事繁忙。」
陰璃當然知道這是託辭是藉口,但是她不能反駁,皇上是天子,是宮中女子的一切。她只得隱忍相勸。於是道:「皇上,小皇子劉勝已能背十首古詩了,那孩子聰明的緊,越來越討人喜歡了。」劉肇心中一動,是啊,自己是很久沒去看劉勝了,這似乎是不太應當,於是又尷尬的一笑道:「朕一會帶鄧貴人一起去看看。」
「哦,看來鄧貴人十分得皇上的歡心呢!」陰璃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又道:「皇上。馬宮人的生產就在這幾日,皇上是不是也該去看看呢?」
「你不說朕都要忘記了,太醫說是什麼時候,如果要生了,一定要告訴朕,當年宋宮人生子時,朕就擔心死了。還好母子平安,還好當時有母后在旁。」說到這裏,又想起當時讓人找呂青櫻來給竇太后瞧病,自己卻把這件事完全忘記了。這是怎麼了。這一個月似乎都是懵懵懂懂的過去了,很多事情做了,又忽略了很多事情。
陰璃知道劉肇想到了竇太后,便又道:「皇上。太后的病聽乾圓殿的人講,還是不見起色,雖說呂大夫的藥好用,太后不肯吃,也是無語,我看皇上還是去看看太后。這樣下去,這好好的人,可就——」她裝着抹了抹眼淚。
這一套說辭都是來之前想好的,而幫着她出主意的人卻是她的姨母鄧朱氏。自從綏兒入宮後,她就處於一種恍惚的狀態中,皇上一個月不入後宮,只呆在西宮,這就是全體後宮的恥辱,即使如她,當年受寵,也未到過這種形影不離的程度。劉肇當時雖也常來自己宮中,卻也沒有放棄其他宮人,而且他日日勤政,從不會因為自己而忘國事。
皇后有比后妃一項特別的權利,就是大臣的妻子和自己的親眷可以來宮中探視,來請安。鄧朱氏按照輩分應該是綏兒的平輩,她來宮中看望陰璃,看到她容顏憔悴,便問原因。於是便和她一起編了這一派說辭來勸皇上。果然,劉肇心裏有了愧疚之意。
綏兒一直看着這一切,冷眼旁觀,她發現陰璃並不是單純來找劉肇說家常的,但是就是這種平常的家常話,卻最能打動人的心。她知道劉肇不是只有她一個妃子,那些妃子既然入了宮,便是劉肇的家人,怎麼能只顧着自己不顧其他人呢,這是理,但是理,有時候又超脫 於人情。如果把一個自己愛的人,送去給別的女人,怎麼可能心裏會不傷心難過。這一個月,綏兒與劉肇朝夕相處,心裏的那座冰山已開始融解。她會沉溺於劉肇對自己的寵愛中,沉溺於他的溫柔里,甚至於開始夢想着,這樣一直到老,但是陰璃的到來,把他和劉肇都用棍子敲醒了。而且是重重的一棍子。
「朕,朕明天去看看,問問銀兒姑姑。」劉肇低了頭,看
第一百三十一章 金釵寶髻新裝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