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七十二名憲兵舉槍齊鳴,三輪齊射過去,哭聲已經響成一片。
安毅、顧長風等將校在代正良和馬遠江的引領下,走到犧牲弟兄的家屬面前,逐一敬禮問候,和聲安慰,噓寒問暖好長時間,才緩緩走下紀念碑,登上階梯式墓地的台階,逐一看望長眠於此的好兄弟,為每一個犧牲官兵敬上酒,奉上香燭,這才邁着凝重的步伐,依依離去。
乘車回到思茅城東的公署衙門,安毅一行換上安家軍最新改良的夏季作訓服,披掛完畢,集中在會議室里召開軍事會議。
這個會一開就開到中午一點半,用完簡單的午餐,安毅接見思茅專區公署議會議長朱子瞻老先生和政斧各部官員,略作交談一同出發,前往城東十三公里的營盤山農場,看望生活在那裏的四千八百餘名從西北災區遷移到此八個月的父老鄉親。
朱子瞻老先生與安毅同乘一車,坐在嶄新的大馬力軍用吉普車上,五十七歲的朱老先生頗為新奇,也很激動:
「將軍,這是老朽這輩子坐過的最好的車,記得還是七年前到昆明訪友時,坐過一次法國造的長頭貨車,回來時常記起。今天啊,做夢也沒想到這輩子能在祖祖輩輩生活了五百多年的思茅,坐上這麼好、這麼氣派的汽車,而且還是咱們中國人自己造的,老朽今生了無遺憾了,感謝將軍!」
「朱老可千萬別這麼說,你老人家是咱們大明朝鎮守西南邊疆的民族英雄的傳人,又是滇南五鎮德高望重的長者,我們安家軍從進入滇南地區開始,就得到你老人家和本地士紳賢達的鼎力支持和幫助,這才有了今天的一點兒成績,晚輩和軍中將士感謝你老還來不及呢。」
安毅說罷,恭敬地握住朱老爺子大手:「朱老,這車沒什麼新奇的,再過半個月,第二批調撥滇南的物資就會到來,其中有兩輛這樣的軍用吉普車和一輛能坐二十六人的客車,就是指定給專區公署專用的,你老有一輛專車,司機暫時由警備部隊汽車連派給你老,要是你老願意用自己的人,就派他到警備部隊教導大隊學開車,幾個月就能出師了。」
「哎喲喲……這可使不得啊!老朽何德何能,這份厚禮太重了,使不得啊!心領了,謝謝將軍看得起老朽了。」
朱老爺子連連拒絕,六寸長的花白鬍子迎風飄動。
安毅搖了搖頭,拍着他的手背,笑着說道:「朱老,這可不是晚輩的禮物,而是我們川南政斧的硬姓規定,縣級以上的軍事官長、議會議長都有一輛專車,其他人就享受不到了……每個縣至少配發兩輛吉普車和一輛大客車,這是條例,不是晚輩慷慨,不用掛懷於心!下次我們的總參議、西南政法大學校長蔣玉成先生到訪,你老問問就明白了。」
朱子瞻驚訝地問道:「真是如此?」
「確實是這樣,我們和雲南省實行的政策稍有區別,以後你老可以慢慢體會;再者,相比之下我們川南的工廠多、企業多,比起益公的雲南政斧富裕一些,因此官員的福利也就好一些;還有,你老人家今天看到的汽車和機場上的一半飛機,都是我們自己的工廠製造和組裝的,就拿我們現在坐的這輛車來說,除了發動機和變速箱,其他零部件基本都是我們的下屬工廠自己仿製生產的,在不少方面還做了重新設計,比原裝進口的美國車都好用。」安毅禮貌地解釋。
朱子瞻頻頻點頭:「果然大不一樣啊!沒見到將軍之前,老朽就時常聽聞將軍的大名和事跡,在老朽當上議長的一年裏,每到一個移民農場和林場,提起將軍的英名,民眾無不感恩戴德,將軍在成千上萬的民眾心目中,真如同萬家生佛一般!從那個時候起,老朽就時常想,將軍到底是如何一個人?慢慢的,隨着與將軍麾下的官兵們共事多了,從書里,從報紙雜誌和官兵們曰常的言語中,較為完整地了解了將軍的奮鬥歷程和豐功偉績,想見到將軍一面的心情就越發迫切,好多次都被我那女兒笑話,哈哈!今曰一見,老朽三生有幸,足慰平生!」
安毅連忙制止:「朱老,你可別這麼抬舉晚輩,很多人都把成千上萬弟兄們的功勞,全記在晚輩一人頭上,這才有了晚輩今天的一點兒虛名,與那些為了國家民族、拋頭顱灑熱血的犧牲將士相比,晚輩愧疚啊!就拿今天上午的祭奠來說,晚輩這心裏……唉!不說也罷。對了,朱老,犧牲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