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如婷被拆穿鋃鐺入獄那一刻,同時蘇涼憑藉實力獲得了武舉最大的榮光。
熟悉,是因為在顧泠恢復身份跟蘇涼這個名字產生交集之後的日日夜夜,年如婷都在嫉妒和不甘之中念着這個名字。
再次相見,年如婷心中積累的點點滴滴恨意早已匯聚成洶湧澎湃的浪濤,其中又噴涌着無盡的妒火。她的人生一步一步墜入深淵,走向絕望,蘇涼卻正相反:她站得越來越高,過得越來越好。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年如婷聲音嘶啞,已經到了很難分辨的地步。
但離得近,蘇涼知道她在說什麼,然後回答了她,「是的。很好笑。」
齊嚴扭過頭去憋笑。
年如婷沒笑,氣得渾身顫抖起來,「你……賤人……是你……你搶走了我的一切!」
蘇涼神色淡淡,「你是說……氣運之類的東西?非要討論這種玄乎玩意兒的話,我只能說,你的氣運是被年如雪搶走的。當年就算武狀元不是我,那也不是你,可能會是年如雪。包括我家相公曾經未婚妻的身份,也是她的。若說後者本來該屬於你,我也不否認,但前者可是你自願的。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人生是被自己的愚蠢給毀掉的?當然,我不是說你善良,這個你同樣也沒有。」
齊嚴默默豎起大拇指:太有道理了!太爽了!對這種人,就得這麼罵!不,根本沒罵,講的可全都是鐵一般的事實!
年如婷急火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
蘇涼後退一步躲開了,「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年如婷突然笑起來,瞎了的眼睛,臉上的「紅線」,雜亂的頭髮,拼成了一張陰森如厲鬼般的臉,「讓顧泠來見我……他來我就說……」
蘇涼搖頭,「不可能。第一個問題,你說上元節那天夜裏是芍藥派了兩個人去抓正兒?為何後來芍藥又選擇抓邢老太君?」
年如婷雙目凸出,死死地盯着蘇涼,沒有說話。
「上元節夜死掉那兩個刺客實力太弱,不像是司徒勰的人,以我對芍藥的了解,她也不會跟那種人為伍,更找不到那兩個人死心塌地追隨她的理由。真要抓正兒,上元節花燈會極好的掩護之下,芍藥親自出手才最穩妥,讓你出手都比那兩個廢物好。我猜,那兩位,是你的人吧?」
蘇涼話落,聽到了年如婷咬牙的聲音。
「你當然不會承認。但那件事不重要了。」蘇涼麵色平靜,「後來選擇抓邢老太君,是你的主意吧?你是不是設計好了後面弄死芍藥洗白自己的計劃?邢老太君是個好選擇,相對容易得手。」
「只有兩個問題。第二個問題,司徒勰一定安排了高手來刺殺顧泠,是什麼人?什麼時候?」蘇涼接着問。
年如婷又笑起來,「你想知道……跪下來求我,我就告訴你。」
齊嚴皺眉,「主子,要不要屬下把她的指甲都拔了?」
「別髒了你的手。」蘇涼搖頭,轉身,「走吧。她根本就不知道,不浪費時間了,顧泠還在家等我回去。」
蘇涼再次聽到了年如婷咬牙的聲音。她往囚室門口走,心中默數:一,二……
當蘇涼數到三,聽到了鐵鏈晃動的聲音,年如婷咬牙切齒,「我知道!」
齊嚴看向蘇涼,卻見蘇涼並未停下,已走出了囚室。
「你回來!我告訴你!」年如婷嘶啞的聲音在天牢中迴蕩。
蘇涼這才轉身又走了回去,冷眼看着年如婷,「我對你的耐心是很有限的,你想見顧泠是不可能的。現在你可以說了。」
「條件是,放了我。」年如婷不再提要見顧泠。因為她稍稍清醒就會想到,昨夜蘇涼根本沒去江邊,是顧泠讓老沐把她送來天牢的。當務之急,是求生。
蘇涼麵無表情,「那要看你提供的消息有多大價值。」
「司徒勰說,有人要顧泠,活的。」年如婷一直記得芍藥說的這句話,這一定很重要。
蘇涼眸光微眯,立刻想到了年前來京城暗中調查他們的那個老者背後的人,難道那個神秘的「同鄉」,跟司徒勰是一夥的?隨之她想到最近在討論的炎國的糧草如何避開乾國的監視抵達涼國,是否存在儲物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