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的時候都沒見他這副冷沉,渾身撲撲的冒冷氣,活像是要撕人的節奏。江然那會兒不懂事遠不如現在圓滑就給他罵哭過,她曾惡毒的幻想,要是哪天s市變天景家塌了她倒要看看景千是不是還能這樣面無表情地高高在上!
只沒想到s市尚未變天,景千就先變了臉。江然目光一直追隨着被景千粗魯扯着胳膊帶走的女人,擔憂地嘖嘖兩聲,平日乖巧的小隋這次鐵定惹麻煩了,麻煩還不小。
隋歌見慣了他突然間畫風一變所以並沒注意到抓着她胳膊的手除了力道大的生疼,還顫抖的很。
一路小跑勉強地跟上他步伐,她追問,「你去哪了怎麼現在才來?」
景千沒吭聲,腳下的步伐又快了許多,直到推開他辦公室的門將毫無預兆地隋歌甩了進去,砰然一聲合上門,隋歌這才後知後覺地看清他臉色。
頃刻間,她尚存的思維里想到了四個字:大難臨頭。
說不清怎麼想到這個不吉利的詞,但景千清明黑亮的眼裏出現暴怒的血絲,目光複雜地鎖在她身上,就連早晨掛着暖笑的性感薄唇此刻也抿得跟線條一樣,整張臉從細微的毛孔都噴涌着他的怒火!
隋歌細想,除去將景千加入企鵝黑名單、今天留他一人孤軍奮戰,她實在想不出哪裏撫了他逆鱗。「景——」
「這樣耍着我玩是不是很有意思!?」景千壓根沒想控制自己的怒火,將已經被捏變形的藥瓶摔她腳邊,瓶蓋撞擊光滑的地板時被彈開,扁圓的白色藥丸滾了出來,撒了滿地,到處都是。
瞬間只覺得天旋地轉,仿佛自己就是在地面跳動顛倒的藥丸,隋歌面色慘白地站在原地,除了不知所措和莫名的害怕,她什麼都不知道!
他都知道了。
「維生素c?」景千冷笑,似乎不解氣又笑了聲,彎腰撿起腳邊的一顆藥丸來,抬手又准又快地抓住隋歌往後退的身體,將兩指夾着的藥丸遞到她眼前,「你告訴我,誰家維生素c是長這樣?」
削薄的肩頭快被他大手捏碎,隋歌痛得連呼吸都重了,事已至此,她不僅無話可說,就連看他的勇氣都沒。
景千不喜歡她沉默的樣子,連爭吵都只是他一個人的叫囂,她是不在意還是真不在意。「隋歌,我他媽在問你話!」
被吼得一顫,後背心裏都汗濕透。隋歌扭頭沒去看他,這間辦公室很大,和他家裏的擺設很相似,一樣的線條簡單明了,半開的窗戶有風吹進來,夾雜着八月末的燥熱窗簾被吹得獵獵作響。
早沒了耐心的男人抓着她往辦公桌那邊走,不過幾米的距離,暴怒地將她推倒在長桌上,左手按住她掙紮起身的肩頭,右手按住她的腦袋,面色陰沉眸色陰鷙,與她對視!
凌厲的怒火籠罩在她身上,隋歌平躺着被迫望着他,就跟被受審的罪人一樣,那是一種沒有安全感被置於他身下的姿勢,渾身戰慄的恐怖感。
她弄砸了一切?所小心維持的不長久,在這一刻只能說是短暫呵,她眼窩子從來不深,這會兒沒哭沒紅就澀得很。
在沉默里快要爆炸的男人用手拍了拍她的臉,語氣陰冷,「還記不記得你在床上是怎麼說的!」
似乎想到隋歌不會鳥他,景千自個兒宣洩胸口散不開的一團火,「就和現在一樣,我壓着你,我說讓你別吃藥,你給我的回答是什麼!」
聲音早不在是一開始的清冷,語調越來越底,終於在最後一句話爆發,「你為什麼要騙我!」
按在她下顎的手指隨着他怒火的劇增不斷收縮使力,蒼白的肌膚被捏的通紅,皮肉撕拉的痛很細微尖銳。隋歌微張着口呼氣,像是經歷了一個世紀後終於吭聲。
「那時候我什麼都沒說,騙了你什麼?」隋歌胸口堵得疼,悲憤地朝他吼了過去,「何苦要強迫我做一些我不願意做的事,我說過不想生孩子,不想就是不想!」
大聲說完最後一個字,眼眶澀紅,與景千眼裏的血絲如出一轍。
縱然是早有準備,也沒料想到聽完這話後自己心上疼的緊,景千無法控制雙目的緊縮顫抖,怔怔地盯着她,呼吸聲在空曠的室內清晰可聞,按住她肩膀上的手越是使力越是顫抖,許久都沒說話。
細細回想那天他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