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萱赴餘五郎邀約那日,天公並不作美。
細細蒙蒙的春雨飄落,雨絲斜斜裊裊,如絲如縷,淡淡地織在夕照湖上空。
夕照湖邊茶樓的二樓雅間,耳邊有餘家五郎絮絮叨叨的話語,扶萱一邊敷衍地聽着,一邊手支下顎,臨窗眺望着不遠處鶴園方向的建築,略微失神。
自從在宇微山的曦樂園行宮燒了幾日,回了建康城後,她已再未踏入鶴園半步。
雖是深知從此再無交集,閒來無事之時,仍會想起那幾日高熱致使迷迷糊糊昏睡中,仿佛是那人倔強地落座她床沿,靜默不言,守她半宿的身影。
扶萱心中微嘆一息,收回目光。
正在此時,樓下街邊停下一輛熟悉至極的馬車,扶萱眸光一閃,壓住亂起來的心跳看過去。
春雨瀟瀟,蒙蒙而下,若輕煙,若薄霧,擁籠大地,滋潤萬物。
樹樹新翠,枝枝碧染,皆不如那一襲墨綠衣袍牽動心扉。
油紙傘下,郎君面容依舊清冷,步伐平穩,閒庭信步般,不急不忙地於雨中邁着步。
時間仿若霎時回到墨惜書齋被余浩上門糾纏那一日,扶萱眨了眨眼睫,丹朱櫻唇抿了抿。
「扶女郎,你意如何?」
陌生又曖昧的聲音隨着手背上的一股力道陡然而來,扶萱心間一震,立時收回瞭望目光,詫異看向自個的手。
在她握着杯盞的手背上,是對方有力的乾燥大掌。
察覺她的視線落來,餘五郎眼神毫不掩飾地落在扶萱巍峨的抹胸上,並緊了緊握她手背的手指,不懷好意地道:「扶女郎,千里姻緣一線牽,你我門庭相配,我見你也甚是喜歡,好事不宜多磨,不若我們便先私下定下此番親事,如何?」
私下定下此番親事?
這話不是在說私相授受,還能是什麼?
扶萱何時被這般猥瑣的行為、孟浪的語言調戲過,當即心生厭惡至極,高聲怒道:「余公子且先放手!」
她毫不猶豫地抽回自己的手,刷一下站起身,猛然往後退了一步。
「我認為你我並不合適,恕我不奉陪了。」
若非是這位餘五郎從見面起便一刻不停地講話,她方才並不會忘了來試探他的目的,分心往窗外看。人果然不能三心二意,一旦分神便被他趁虛而入,挨靠上了手背。
扶萱心中因他的行為噁心地要命,言畢,抬步便往屋門方向去。
卻被餘五郎上前大步一攔。
餘五郎本就是好色之徒,第一次近距離見到如此貌美的女郎,本就動了歪心思,此刻見快到手的獵物要逃,更是急切無比。
他二話不說,伸手便抓住扶萱的胳膊,開口的話露骨而猥瑣:「來都來了,不做點事,怎麼能走?」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