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戰地政務委員兼外交處主任蔡公時陪同在側。前後地看了這麼多地情況。忍不住說道:「常聽總司令言道。這陳曉奇乃是一個年輕俊傑。但以公時今日觀之。此人更似是一個梟雄人物!不知不覺間便將山東半壁江山囊括手中。時逢如此大地變局。卻能將民心社情控制地這般沉穩。這等人若為革命之需要而用。則可成為一大臂助。但若其居心叵測。則舊害去而新害生。不可不防!」
蔣總司令豈是不知這樣地麻煩?他當初可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那個傻乎乎愣頭青一般地陳曉奇會在短短數年之間竄成這樣地地位實力。在張宗昌與日本人地兩廂折騰下還能發展成這樣。當真是令人意外不已啊!回想起上次宋子文帶回去地商談結果以及山東地見聞。他已然是明白。陳曉奇只怕是不可制了。
這個人很奇怪,可以肯定他首先並不是真正的革命者,革命者是為了理想不惜拋頭顱灑熱血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地,面對艱難險阻殺身之禍亦敢挺身而出直面白刃,但陳曉奇絕對不會那麼干,這麼多年他處心積慮的為自己建立名聲提高地位,其後拉幫結夥形成一個巨大的利益團體,又將山東打造的如同鐵桶一般的龜殼,正是那種好大事而惜身的投機主義者,因此在政治上,這樣的人不會成功。
其次。這個人卻有着非同一般的野心,其煞費苦心地培育骨幹,身在國外便佈局國內,掌控工業農業商業金融,甚至派出人員入山為匪建立武裝力量,這也都是做大事爭地盤的梟雄們常做的事情。看起來又是一個野心勃勃之輩,兩相對比之下,這矛盾就出來了,看他今日的經濟實力、基礎和兵力,不要說將張宗昌輕鬆的趕走,便是朝着四面擴充地盤也不是做不到,但是他一直龜縮在這裏,為的是什麼?
「難道他僅僅是為了當一個不思進取地小軍閥?」想到這樣的結果,蔣總司令自己都覺得有點荒謬。在這個時代,但凡有點能力有點野心的人,誰不是在忙着努力地往上爬。踩倒別人抬高自己,獲得政治經濟雙重利益,相應的要臉不要臉的那就再說了,從古今中外幾千年的經驗看來,勝者為王而已,便是自詡文明的列強,骨子裏還不都是些男盜女娼的婊子麼!
宋子文說陳曉奇就是想要山東一地當個小軍閥,以便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然後在經濟上圖謀越大越好地財富。這是世界上的大財團巨頭們的通常做法,並不稀奇,但是蔣總司令推己及人,實在難以相信。
現在蔡公時問起來,他心中也是千百個念頭迅速轉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不置可否地說:「此人畢竟還是有大用的,我軍進入山東以來,沿途形狀甚是特異。故不可一概而論,其行止如何,意圖哪般,還要仔細觀察才好,當前正是北伐之關鍵時刻,當以成功與否為重要前提,爭端枝節能免則免,只要陳某不逆勢而行干擾大業,一切等到北伐成功之後再作計較。」
蔡公時點點頭。不再就此事糾纏下去。不久之後。他們下了圩子牆乘車出城,到商埠區視察。但一進經緯路,迎面就看到日軍架設的鹿砦、沙包、鐵絲網和機槍,如臨大敵一般將空蕩蕩的商埠區控制起來。
蔣總司令頓時不悅的沉下臉來,扭頭問蔡公時:「這是怎麼回事?!日本人為何將防禦佈置到了這裏?保護僑民用得着這麼大的陣仗麼?」
蔡公時憤然道:「此地乃我中國之領土!日人以保護僑民為藉口,實則仗軍力佔據商埠區與膠濟鐵路,前日,日軍十一旅團竟張貼告示,言稱負責保護膠濟路及其沿線,無論何軍進入日軍警戒區內,即一律解除其武裝。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也!」
蔣總司令背在身後的雙手捏緊了又鬆開,游目四顧,卻見地上到處是無人打掃的傳單,一看之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豎起手指頭將那白紙點的「啪啪」作響,厲聲問道:「這又是怎麼回事?這個日僑義勇團,還有這個宋佔光得死,是何因由?」
蔡公時接過去看過了,便道:「此是日本浪人組成地團伙,意圖藉機生事!趁亂打劫罷了!而這宋佔光本是一流民,前日商埠區搬遷一空無人照應,其人到某中國店中拾取吃食,為日軍槍殺!」
蔣總司令大怒道:「簡直豈有此理!我中國之人趨中國之地尋找吃食,關他日人何事?!如此肆意殺戮我國黎民,實為禽獸之舉!此事定不可輕放,明日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