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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凜霜秀眉微微一簇,淡然喝道:「你看什麼?身上那麼大的味道,洗你的澡去!」
郭淞明咧開嘴粲然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大牙,故意撐起兩條胳膊來,任由屋子裏不斷蒸騰的熱氣流動將他身上那野獸情般的氣息吹起來,四處瀰漫。
秋凜霜「騰」的站起來,抄起小包扭頭就走。
玩笑開大了!這位姑奶奶可以耍脾氣,被上頭知道了,倒霉的是他!郭淞明趕緊跳起來,嘿嘿笑道:「好好!我這就去,你別走,三分鐘搞定!」
待到郭淞明閃身衝出去,秋凜霜沉着臉坐回去,她並非是那種可以任由情緒左右自己思維的人,骨子裏已經被刻印上服從命令,和任務至上的烙印,不會因小失大。
不過不知道怎麼的,聞到郭淞明身上的那股子味道,沒來由的一陣心煩意亂,沉靜如水堅韌如鋼的神經居然被彈動,一些很不好的畫面浮現出來。
三分鐘後,郭淞明果然準時洗刷完畢,渾身帶着淡淡的香皂氣味,頭濕漉漉的,臉上還掛着些水珠,穿着寬鬆的浴袍從容踱進來,給自己倒上一杯水,一口灌下去品味半晌,長嘆一聲道:「奇了怪了!他們今天晚上同時找上我們倆,會不會太巧合?我們碰上的,是不是同一撥人?」
說正事,秋凜霜的眉毛挑起來,淡淡的說:「你找上川島芳子是意外,她跟你出去應該也不是預謀的,但是追殺我地肯定是早有計劃。他們應該不是一撥人。另外,川島芳子似乎另有計劃,跟她接觸的那個人,有問題。」
郭明摩挲着下巴沉吟道:「太多的巧合碰在一起,那就不會是巧合。我不認為川島芳子跟我恰巧出現在那個夜總會是無意的。她太有名了,上海認識她地人比不認識的還多,這麼光明正大的出來當魚餌,所圖謀着必定不小。他們有別地計劃是可能的,但用來對付我,代價大了點。所以,他們的目標不會是我,至少不會單純的針對我。我們假設,她和我一樣,都是拋出來的棋子,那麼背後下棋的人,又想幹什麼呢?至於對付你的人,一則可能是對你的身份產生懷,想要獲得某些求證,二,可能是想通過你來威
這種手段,咱們組織里可是常用地。畢竟,名義上妻!」
說着話,郭明的臉仍舊不老實的做出曖昧的表情。秋凜霜瞥了一下沒理他作怪的樣子,眼睛看着前方的地面,右手食指輕輕敲着左手的手背,低聲沉吟道:「以川島芳子做棋子?要麼她沒有一點用處,可以拋棄了,要麼便是追求地目標極高。以她的價值看,日本人要控制滿洲國需要她這個正經的肅親王格格當幌子,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丟棄。那麼,日本人想要釣什麼?那個她接觸的人麼?」
郭淞明自討沒趣,無奈的撇撇嘴,皺着眉頭說:「可能!雖然咱們沒聽到什麼風聲,但日本人這麼興師動眾,必然是出了不得了地事情。我猜不用多久,上面就會有通報,我們可能有事情要做了。至於你那邊,明天早上應該有消息了吧?」
秋凜霜點點頭,落到他們手中的人,除了後悔自己生出來之外,不會有抵抗到底地可能。從十幾年前起,集團內綜合各國問技術,加上陳大老闆親自轉述來自後世電影文學裏的一些精神、折磨手段,在以張老太爺為地一幫瘋子醫學怪才的綜合整理下,加上研究自西方地心理學理論,構成一種獨步當代的拷問技術,在他們手裏,很少有不招供的犯人。大半夜的時間,足夠問出所有的問題。
抓濕漉漉的腦袋,郭淞明無奈的嘆道:「看來,咱們的清閒日子要告一段落了。也好,老是這麼沒事可干,我這身板都有點變軟了,有人送上門來讓我活動活動,求之不得!」
捏起拳頭,他的手臂肌肉頓時鼓起一個個鐵鑄的肉疙瘩,一條條青筋血管如同蛇一般浮現在皮膚表層,一股帶着森然血腥味的氣息透體而出。
秋凜霜渾身汗毛陡然豎起來,如同感受到一頭兇悍的猛獸突然逼進一般,這中氣息甚至比她的那些教官更加強大凜冽,在這溫暖的房間裏,她的皮膚居然感受到冰封般的肅殺,刀鋒般的犀利!
「這個整天嬉皮笑臉不務正業的花花大少,看來真的是有功底!這樣的氣息,不經過無數次的血戰,不經過無數次遊走在死亡邊緣的磨練,手中沒有百十條人命的洗禮,是培養不出來的!他們失蹤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