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你想讓朕如何下?」
「賜婚的聖旨不都差不多,皇上隨便寫幾句上去就行了。記得將女方的名字空出來就好,等草民有了心儀的女子,再添上去也不遲。」盧少棠說的十分隨意,好像根本沒將它當回事兒。
順德帝倒也爽快,奮筆疾書,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一道新鮮出爐的聖旨便丟到了盧少棠的手裏。「朕倒是很好奇,什麼樣的女子能夠入得了少棠的眼?」
盧少棠笑得像只狐狸,將聖旨卷好,往寬大的衣袖裏一塞,眨了眨道:「等時機成熟了,皇上自然能夠見到。」
他這麼一說,倒是更讓順德帝好奇起來。「好,那朕等着。」
盧少棠輕咳了兩聲,便將話題轉移到了別處。「皇上,一會子該早朝了吧?那草民就不多打擾了。」
順德帝望了桌上的沙漏一眼,道:「的確是不早了。」
盧少棠便朝着他拱了拱手,轉身就走。身後,突然傳來順德帝獨特的低沉嗓音。「少棠真的不願意接受官職,替朕分憂?」
盧少棠也沒回頭,舉起手來晃了晃,道:「草民無拘無束慣了,才不想每日起早貪黑的跟那般老頭子為伍呢。皇上有什麼事,可以派人給草民傳個信兒。」
說完,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竇行雲擦拉擦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剛才那是他的幻覺嗎?為何一眨眼的功夫,盧公子就不見了呢。
就連德順帝見了他那身法,也不由得感嘆盧少棠的功夫當真是高深莫測。「行雲,擺駕金鑾殿。」
鎮北侯府
「夫人,您發現沒,少爺今兒個笑得格外的開懷。」楊氏身邊服侍的丫鬟芸香忍不住小聲的嘀咕着。
前些日子,少爺好不容易相中了一位姑娘,老夫人和夫人也都做好了上門提親的打算了。可是沒想到新皇一道旨意,愣是將親事給攪和了。少爺知道後,整日沉着臉,好像誰欠了他百八萬似的,可嚇到了不少的人。如今看着他恢復了往日的笑容,眾人這才稍稍安心。
可是,這笑容是不是太燦爛了一些?瞧那些小丫頭面紅耳赤的模樣,恐怕都是被少爺的笑容給迷惑的吧!
唉,果然生的太好就是個禍水啊!
楊氏打量了自個兒兒子一眼,也發現了這一點。「這個臭小子,該不是私下去見了人家閨女,嘗到了什麼甜頭吧?」
楊氏大字不認識幾個,但最是喜歡戲本子裏頭才子佳人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什麼西廂記,什麼梁山伯與祝英台,都是她最愛聽的戲。見兒子露出那樣魂牽夢繞的笑容,她不得不做出一番聯想。
盧少棠臉上的笑意不由得一僵,腹誹道:若是如此就真的圓滿了!可惜,您未來的兒媳婦對兒子我還是不冷不熱的。唉,別說是摸個小手了,就連偷偷進她的香閨也不容易啊,哪兒來的甜頭可以嘗!
咂咂嘴巴,盧少棠長嘆一聲,道:「娘,我還是您的親兒子嗎?雖說兒子平日是放浪形骸了些,可也是個堂堂正正的君子!這種有損姑娘家聲譽的事兒,兒子怎麼會去做?」
楊氏一臉不相信的睨了他一眼,道:「你肚子裏的那些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麼?打小就你的鬼主意多,你若是能有你大哥一半的持重有禮我就謝天謝地了!不是娘要數落你,你瞧瞧你這副德行,站沒站相坐沒坐相的,就不怕你媳婦兒嫌棄你?!」
盧少棠怔了怔,忍不住揚眉。
這個問題,他還真的沒想過。
楊氏見他有些觸動,便接着說了下去。「雖說姐兒都愛俏,可有哪個姑娘家不想自己的男人能有出息?更何況,那還是相府的嫡孫女。你年紀也不小了,就不能安分一些,找個正經事兒做做?聽說皇上要給你個官兒噹噹,你為何不肯接下?難道將來,你想讓你媳婦兒跟你喝西北風去!」
盧少棠眉頭蹙成一團,心中不以為然。難道他做了大官,就算是有出息了?他隱藏實力這麼久,便是不想被那些所謂的規矩所束縛,難道這也錯了?
楊氏見他不說話,就更急了。「雖說先帝爺曾說過,等你二叔…爵位還是會傳回咱們大房,可你二嬸兒又豈是盞省油的燈,會這麼輕易的將這份富貴讓出來?唉…你爹死得早,又只有你這麼一個嫡出的兒子,你肩上的擔子還重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