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齊悅的胡思亂想,「認個」
「那種人,我根本就不指望他能認。」齊悅擺擺頭說道。
阿如哭笑不得。
「少,是您認。」她緊走幾步跟上低聲說道。
「我?」齊悅看她,「我有?我救死扶傷還有了?」
「您是少,是不能隨便出門,更別提做這個。」阿如苦笑道。
齊悅沖她搖搖頭,腳步停下。
「你這是道理,是他騙我去的,而且還是那麼惡劣的手段。」她說道。
阿如也不說好了,想一想的確是。
「還是怪奴婢,那次就不該讓你給元寶治傷,要不然也就沒有這麼多事。」她嘆口氣,自責的哽咽說道。
「天啊,你想呢?」齊悅瞪眼看她,「你這是說,寧願死了?」
阿如淒淒一笑。
「奴婢們都是賤命,死了也就死了。」她喃喃說道,眼淚滑下來。
齊悅看着她無語,這都邏輯啊。
「阿如,我不是少。」她略一沉默之後說道。
阿如一怔之後便自然明白她說的,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抬手就去捂齊悅的嘴。
「您是少,您就是少。」阿如咬下唇眼含淚說道
齊悅被她逗笑了,拉下阿如的手。
「我是說,阿如,我你們規矩多,女子不拋頭露面啊,身份尊貴的人啊不和身份低下的人來往啊尊卑分明啊的,尊敬婆婆啊,我,我都,但是,我可能做不到的。」她笑着說道,一面繼續前行,看着明亮的星空,「在規矩身份和救死扶傷面前選擇的話,我永遠不可能選擇前者的,在面臨緊急情況的時候,我所考慮只是最好最快的救人,而不會去想身份啊規矩啊面子啊的,或許這就是生活習慣環境的差別造就的,又或許我不想變得不是我吧。」
而且,也許,這只是一場夢而已。
阿如似懂非懂。
「可是,你這樣會不討喜的,不討喜的話…」她低聲說道。
「為了討喜,就改變嗎不跳字。齊悅若有所思的問道,嘆了口氣。
這種問題阿如實在是聽不懂也答不上來。
「你,果真是個大夫?」她遲疑一刻,第一次問出這個話。
「是啊。」齊悅也第一次正面回答這個話,對她一笑點點頭。
「可是,做少不好嗎不跳字。阿如忽的說道。
這次倒讓齊悅一愣,沒明白她的話。
「將來是侯,多少女子,都希望這樣過一輩子。」阿如低頭說道,「不惹惱和世子,讓他們都喜歡,這樣不是也挺好的嗎不跳字。
「這樣啊。」齊悅倒是從來沒想過這個,忍不住皺眉若有所思,「吃得好穿得好,還有人伺候…」
「對呀。」阿如點點頭看她,「將來可是侯府呢。」
她在侯府二字上加重語氣。
齊悅抬手抓了抓額頭癢,笑了。
「我也不啊。」她皺着眉說道,「其實我也不,這樣也很好吧。」
她抬手忍不住搓搓臉。
阿如被她的表情弄得有些迷糊了,很好,為表情一點不像好的樣子?
「可是,我還是想。」齊悅放下手,看了看夜空,雖然那裏沒有如此明亮的夜空,沒有如此清新的可以大口呼吸的空氣,沒有成群結隊的僕從,沒有一屋子金銀財寶首飾亮瞎眼,有的是沒完沒了的工作,越來越高的房貸,越來越難以穩定長久的愛情和婚姻,但那裏卻是她熟悉的,有她的親人以及事業,有了那些才能讓她如同入了水的魚自由自在。
如果這一切真的再也無法擁有了…
做齊月娘,過着齊月娘該過的生活…
那麼她還是她嗎?
如果我不再是我…
阿好看着她,感受這女子瞬時滿面的憂傷寂寞以及恐懼…
「阿如第一天來到這裏的時候,也很害怕。」她低聲說道,「一個人也不認識,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從來沒有見過的…」
齊悅看着這丫頭,驚訝過後浮現笑容以及感激。
「你,那時候多大?」她問道。
「我啊,那時候十歲。」阿如答道,帶着幾分追憶,「娘病了,弟弟還小,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