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轉動身子,張開雙臂,他更換了兩人的位置將蕭乾生攬入自己懷中,小心翼翼的擁着他修長挺立的身子,讓他能夠更加放心的靠着他站在。
他的乾乾已經長大了,當年的小不點早已經長成了個偏翩翩少年郎,舉手投足間都帶着天然的貴氣和優雅,現在的個頭更是已經和他不相上下,他們站在一起,不像是年紀相差四歲的人,倒像是一對同年的兄弟了。
溫子慕擁着蕭乾生,看他完全依賴自己靠在自己胸口,他溫柔幸福的笑了笑,伸手摸摸蕭乾生的頭,因為關心蕭乾生的武功進展,他輕聲問道:「乾乾,你的研陰宮現在練的怎麼樣了?」
因為疼他,也知道少年的進取心有多重,所以自從和他雙修以來,溫子慕從來都沒有顧慮過自己的身體,每次少年纏着他求-歡時,他從來都不曾真的拒絕過。在溫子慕看來,他現在註定是廢在半路了,如果能夠讓蕭乾生登峰造極,他願意舍了自己成全他。
成全他,也算是成全了自己吧,反正當初想要變強,目的就是要保護這人。
蕭乾生在溫子慕摸上他的頭時的瞬間便僵了一下身子,這種熟悉的觸感讓他內心顫抖,這份溫暖更是喚起了他埋在心底多年的回憶。四歲那年父王離開時就是這樣在他頭上摸了幾下便走了,從此一去不回。後來在溫府,眼前的男子也是常常這麼溫柔的撫摸他的頭。
溫暖的,寵溺的,包容的,安撫的……
蕭乾生喜歡溫子慕這樣的溫柔,偶然有些時候,他雖然鄙夷溫暖,但是也渴望暖光。
「慕慕,這個時候,你不要跟我提起研陰功和別的事。」猛的收緊了抱在男子精瘦的腰身上的手掌,蕭乾生疲倦的再度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現在我不想聽這些話。」
溫子慕以為少年只是心裏的進取心太旺盛,同時便導致內心的壓力太大,如今聽他這麼說,他連忙點點頭,軟着嗓子哄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乖,你看起來很累,要不要到床上去睡一下休息休息?」
「不要!」蕭乾生搖搖頭,語音低沉的喃喃道:「我想被你抱着站一會兒。」
「乾乾……」今天的蕭乾生很是纏人柔軟,溫子慕感覺非常奇怪,但是他並沒有起什麼異心,因為如今懷裏的蕭乾生軟軟的樣子,收斂了平日一身的桀驁和冷酷,實在是太勾人心疼了。溫子慕任蕭乾生環着自己的腰,靜靜的站在窗邊。
洛千尋從房門口經過時,看到的就是兩個出色的年輕人相擁着抱在一起的畫面,溫馨奪目,他愣愣的望了片刻,然後搖搖頭,嘆口氣離開。
蕭乾生不知抱着溫子慕過了多久,大概有兩柱香的時間吧,他一直都閉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也或許他一直什麼都沒想。
「你不是一直都討厭讀書嗎?今日怎麼看起了書來?」就在溫子慕擔心他是不是已經靠着自己睡着了的時候,他突然睜開了眼睛,垂眸望着溫子慕拿在手裏的古卷,清聲問道:「你何時對老子的《道德經》起了興趣?」
溫子慕微微覺得有些囧,笑着說:「平時是挺討厭看書的,只是這幾日在床上躺着的時間久了,太過無聊,偶爾看看也能打發些時間,至於這書,我只是單純的覺得老莊之說講的不錯,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這句話說的真是好極了。」
「慕慕,你沒經歷過的,你不知道,有時候不是你願不願意去爭,在一些地方,一些背景之下,就算你真的一味的追求寧靜,追求安穩,不爭不求,可身邊的人也不大可能會放你一條安好的路。」蕭乾生淡淡的說,嘴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涼薄之笑。
「乾乾……」溫子慕怔住。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生死都不過是幾十年的事,甚至一瞬間便能天人永隔,可是你若死了,總會有仇者快樂。」蕭乾生冷冷的微笑,繼續說:「與其一味的避世,任憑千人踩,萬人踏,倒不如使出渾身的本事與命爭,與人斗。或許爭的頭破血流,斗的身傷心累,也總比被人欺辱折磨來的痛快心服。」
這就是他的處世原則,從四歲被廢黜入民間,壓在鄂州地牢受盡役使的欺凌,到最後在溫府被人追殺,再到最後親生的父親為了前途和富貴將他棄而不顧,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他喚之為乞丐,他就已經認定了,這是一個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