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這個小小的請求,還請陛下成全。」
屋子裏的人頓時恍然,鋪墊了半天胸襟博大,可容海川之類的馬屁,原來是為了這個。
李治皺眉:「滕王叔,朝廷有朝廷的法度,藩王必須就藩,朕也不能徇私,否則朝臣若參劾,朕何以服天下,何以掩悠悠之口?」
滕王老臉一垮,可憐兮兮地道:「陛下,長安是臣出生之地,臣只想在長安了此殘生,臣已改過自新,求陛下寬宥臣當年的過錯,讓臣終老於此吧。」
李治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嘆道:「滕王叔,非朕不近情理,實在是法度難違,朕雖是天子,卻不可能隨心所欲。」
面色漸冷,李治淡漠地道:「留在長安休息幾日後,滕王叔還是去洪州吧,莫讓朕為難,朝野若有議論,朕是會問罪的。」
滕王失神地癱坐下來,忍着失望行禮道:「是,臣遵旨。」
李欽載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滕王,想說點什麼,卻還是閉上了嘴。
天家的家務事,他活膩了才敢插嘴,古往今來那些恃寵而驕的臣子是怎樣的下場,李欽載可都記着呢。
李治見滕王仿佛失去了魂魄般一臉絕望,心中頓時有些不忍。
不待見歸不待見,李治的性格終究還是很仁慈的。
嘆了口氣,李治招了招手,道:「滕王叔,陪朕到院子裏走走。」
滕王起身讓到一旁,待李治走出了房門,他才恭敬地跟上。
屋子裏剩下李欽載和武后。
武后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說吧,景初今日又是逢迎,又是獻駐顏膏,究竟意欲何為?這可不像你平日的為人呀。」
李欽載陪笑道:「臣純粹出自一片忠誠之心,只想將世上的好東西獻給天子和皇后,別無他意。」
武后哼了哼,道:「果真沒有別的意思?那你告退吧,本宮要歇息了。」
李欽載急忙道:「臣在并州時違了皇后的意思,今日特向皇后請罪,非臣不為,實在是眾目睽睽,臣實在是難為。」
武后的眼睛眯了起來,語氣也變得有些冷漠了:「陛下與韓國夫人之事,想必景初知道了?」
李欽載眼皮一跳,垂頭不敢說話。
武后冷笑:「你幫陛下憐香惜玉,卻不理會本宮的意思,倒真是陛下的好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