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甄帥雖然街頭出身,沒有多少文化,但是平ri里說話卻偏偏喜歡裝得文縐縐的。這時候他雖然已經急得都快火燒眉毛了,但是畢竟經商多年,場面也見過一些,裝個鎮定自若的樣子卻還是做得到的。
而對於他的底細,趙天佑確實再清楚不過,當然不可能就被他這說辭給騙到。
「王總果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都要大禍臨頭還能談笑風生,天佑佩服。」
趙天佑說着,也不等王甄帥邀請,自己提了一張椅子,走到他身邊,將椅子放在他身邊,然後將椅背朝前放在他面前,反坐着看着王甄帥,笑道。
自己的心境被趙天佑一語道破,王甄帥臉上當場就變了顏se,「你什麼意思?」
趙天佑也不接他的話,只是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我剛進門的時候聽沈公子那邊來電話,說金鐘雲他們已經上車了,車隊正朝着王總的家裏而來。現在這時候路上也許有點堵,王總這兒嘛,卻也是有點偏,不過我想,總不過半個小時吧,車隊總是要到的。」
趙天佑突然說這話讓王甄帥頗為奇怪的同時,心裏也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這事當然本來就跟我沒有關係啊。」趙天佑說着,笑了笑,「不瞞您說,金宇軒在洪都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趙家的監控之中。所以他出洪都我是第一時間知道,他到了那個墓穴,我也是第一時間知道。他出了事。我更加是第一時間知道。知道金宇軒出事之後,我誰都沒擔心,第一件擔心的事,就是王總您啊。」
「金宇軒出事,跟我又有什麼干係?」王甄帥強撐着說道。
趙天佑仰頭笑了笑,「王總,我是有心救你。你要是再這麼冥頑不靈,我也只能由你去了。」
說着,趙天佑便站了起來。作勢要離開。
王甄帥趕緊把趙天佑攔住,問道:「慢着,這事你弄得我一頭霧水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總得給我說個明白吧?」
趙天佑瞟了王甄帥一眼,重又坐了下來,「金宇軒帶着個王曉依來你家的時候,我的人就在旁邊盯梢。他們倆從你們家出來沒多久,兩人就奔那處墓穴而去。不用說,一定是你給他提供了什麼線索,讓他認為那處墓穴有什麼異寶吧?」
王甄帥見趙天佑不知道宋應星的事,心中稍微定了點,點點頭。「你繼續說。」
「金宇軒和王曉依,代表着金王兩家,不是我們趙家所可以抗衡的。所以我們只能派人尾隨,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道,天助我們趙家。金宇軒死在了墓穴里,那個姓王的也身受重傷,想必一定是在那裏遭受了不測,對吧?」
王甄帥再次點點頭,「你說的全都是事實,不過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我已經說了。這事跟我沒關係,但是他跟你有關係啊?」趙天佑說到這裏,笑着看了看王甄帥,「金宇軒乃是金家族長嫡孫,心尖子上的肉,可是竟然死在了洪都。首當其衝的,我想應該就是王總的恩主金鐘雲市長吧?金鐘雲這個人嘛,也算是有點擔當的人物了,但是在折損族長嫡孫xing命這件事上,我想以他的肩頭,恐怕未必扛得住,王總,你說呢?」
「那墓穴的確是我指引金少校而去,但是我並不是御靈師,也從未去探訪過這處墓穴。我只說裏面有異寶,並無說裏面沒有風險。如今出了事,哪有怪到我頭上的道理?」王甄帥強辯道。
趙天佑呵呵笑了一聲,「王總,您的話,我當然是認同得很了。但是,你知道嗎?王曉依被送回洪都之後,金家在洪都的頭面人物幾乎全部齊聚她的病房。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就是因為洪都沒有任何一個姓金的人覺得他扛得住這件事,所以把所有人都喊上做個見證,免得將來被拖下水。由此,我們也可以想像這件事究竟有多嚴重。在這種情況下,王總,您覺得您的道理還算道理嗎?」
「這許多年來,金市長一直對我照拂有加,我相信這次他也決不至於棄我於不顧。而且,金市長對我恩重如山,就算關鍵時刻,他要棄車保帥,讓我受一時委屈,我王……」
王甄帥的慷慨陳詞還沒說完,就看到趙天佑再次站了起來,朝着王甄帥一拱手,「王總,天佑錯了,輕看了您的大仁大義,祝您好人有好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