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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的人,仿佛一塊大石頭,無聲地掉了下去。
到處都在上演這種場面,黑衣軍仿佛殺神一樣,衝進了敵軍之中。
如果此時被襲擊的軍隊,能夠回過神來,就可以發現,來的根本就不足萬人,如果他們組織一次有力的反擊,還可以把對方打退。
可惜,這種情況是不會出現了。
如果袁亨還在,他肯定會立刻下令,組織反擊,在他的鼓動下,那些騎兵們都會拼死一戰。
但是現在,他們已經群龍無首。
得不到上面的命令,而且,他們自己的建制也被打亂,幾名千夫長想要糾集自己的人馬反擊,卻找不到自己的兵。
更讓他們處於劣勢的,就是許多馬匹,經受不住火器的聲音,受了驚。
如果馬匹受驚,那就會不聽使喚,做出各種瘋狂的動作來。
而馬上的騎手,也就會經受最大的考驗。
到處都是一番混亂。
他們的胯下,雖然都是戰馬,雖然常年打仗,但是,在剿滅各地的紅巾匪的過程中,很少有紅巾匪把火器當作一種常備的武器。
只有陳風,組織起了全面火器化的部隊,五千杆三眼銃的聲音,讓這些馬匹,很多都經受不住考驗。
一方是又累又餓,陡然間從追擊者變成了被伏擊的對象,無論是體力,還是士氣,都落到了最低點。
而另一方,卻是氣勢如虹。
東方漸漸地露出了魚肚白。
整個陣地,已經變成了一片血海。
無主的戰馬,靜靜地矗立着,偶爾動一下蹄子,腳下的土地,已經變得發軟。
在昨晚的混戰中,沒有傷者,凡是落馬的,最後都被踩成了肉泥。
史忠看着這一切,眼神中,有一種肅殺之意。
昨晚,完成了誘敵的任務之後,他們沒有在那裏看着,跟着回頭,加入了戰團,即使這樣,也無法將所有的敵人都殺掉,他們的人數不夠,不能組織起有效的包圍圈來,要是外圍再有五萬的步軍,那就夠了。
即使如此,他們也幹掉了超過萬餘的敵人,王哥帶着黑衣軍,在追殺幾路重點逃跑的敵人,而史忠,留下來打掃戰場。
現場已經沒有什麼可打掃的,收集了完好的五千多匹戰馬,交給一個百人隊,帶回揚州去,這裏的任務,就暫時算是結束了。
之後,他們就該立刻西進,去解州附近,接應常聚護送的窯廠的人。
滿地的屍體,他們沒有收拾,暴屍荒野,留給李思齊看看,也是留給所有的人看看,敢於打陳大人的主意,就是這個下場!
………
昨夜同樣未眠的,還有離主戰場不到一百里的駐紮在楚丘的部隊的主帥。
中軍大帳內,察罕帖木兒和擴廓帖木兒兩人,不停地接到了斥候探來的情報。
當傍晚的時候,袁亨的騎兵被騷擾的時候,兩人就已經猜出,這支軍隊,要有危險了,騷擾他們的,肯定是陳風的軍隊。
如果袁亨接受了自己的建議,在這裏休息一晚,養精蓄銳,說不定,還能夠應付得過來,而現在,袁亨的軍隊,是一支疲勞之師,這樣的軍隊,戰鬥力會減少五成。
陳風派來的,只是少數的軍隊,還是主力?這是察罕和擴廓兩人都很感興趣的問題,而袁亨究竟會受到什麼程度的打擊,也是他們關心的。
按照他們兩人的猜測,陳風的主力,都在江南,即使是在接到消息之後,快速揮軍北上,也得再過幾日。
所以,現在來的,肯定是揚州的守軍,這樣,人數應該不會很多,所以,只是騷擾為主。
但是,到了後半夜,情況就不對了。
黑夜之中,斥候只是探到了彼此之間衝突的大概,卻無法靠近觀察。
再加上距離不近,所以,現在天色雖然亮了,他們也只是知道,雙方的衝突,好像是升級了。
「如果陳風的人馬敢挑釁袁亨的主力的話,那說明,這次來的人,不會很少。」擴廓說道:「陳風的性格我了解,這個人,用兵不拘一格,而這次事件,看起來像是陳風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