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轉馬頭,開始向回走。
四處都是火,向哪裏走?護衛不明所以,不過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跟着足利義詮走。
足利義詮心裏清楚,想要在大火中倖存下來,只有一個地方了,京都城內的河流!
水能克火,現在既然是大火,那就要找個能克大火的地方,只有水了,到了河流里,四周再怎麼起大火,也安然無恙,等到火滅了,到時候再說!
足利義詮帶着他的人,來到了最近的一條河流上,然後,開始瘋狂地將周圍的民房,拆卸起來,着火,是要有東西可燒的,將周圍的房屋拆掉,沒有了東西,怎麼燃燒?如果真的燒過來了,那就跳到水裏去,可以暫時免於一死。
在足利義詮瘋狂地準備的時候,村上也終於鬆口了,同意可以暫且出皇宮,出京都城。
但是,剛剛出了皇宮,就迎來了猛烈的寒風,大風將村上的馬車車頂,都吹得飛上了天。
在這種大風中,想要出行,是非常困難的,而村上天皇,卻異常欣喜起來。
這大風,乃是颱風,就代表着會有大雨,這場大雨,就是來救京都的大火的!
所以,村上想到這裏,立刻又改變了計劃,返回了皇宮,等待降雨的來臨,等待着大火被撲滅。
任憑河野等人怎麼勸說,村上也沒有改變自己的主意,於是,河野只能看着大火在大風中肆虐,隨時都會燒到皇宮裏來,卻沒有了對策。
而此時,在爭鬥中的南北朝的軍隊,都已經發現了大火正在向他們撲來,剛剛還在爭鬥之中的人,此時全部沒有了戰意,他們驚慌失措地跑來跑去,希望能夠找到個安全的地方。
雖然足利義詮已經派人去給各支部隊傳信了,但是,在這種時候,四處一片慌亂,想要找到自己的部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整個京都城,都在恐怖之中。
城外。
風很大,整個騎兵部隊,依舊屹立不動,就連戰馬,絲毫也沒有受到寒風的影響。
陳白普在常遇春的身邊,有些擔心地說道:「常將軍,這次來的恐怕是颱風,這風會很大,一會兒,我們的軍隊,都可能會受到侵襲,咱們還是先找個地方避一避吧。」
颱風,可不是什麼好玩的,即使是在中土,中原的海岸百姓,也時常受到颱風的襲擾,一旦颱風過處,連巨大的樹木,都會被拔地而起,更不用說人了,隨時都會被卷到天上去。
常遇春久居北方,幾乎沒有在江南呆過,所以,對這沿海的颱風,認識得並不夠多。
聽到了陳白普的話,常遇春終於不再堅持了:「就地找合適掩體,固定軍用帳篷。」
城外也有農戶,只是不多,不夠這支軍隊駐紮,所以,還得用到帳篷。
在大風中豎帳篷,可不是太簡單的事情,這個時候,水兵們反而顯示出了過人的本領。
對於水兵來說,時常在海上飄蕩,經常與颱風搏鬥,太熟悉了,在他們的幫助下,各支部隊,終於將藏身防雨之地,全部弄好了。
在帳篷里,陳白普說道:「將軍,這麼大的颱風,很可能,一會兒就會下雨了,看來,我們要將整個京都城都燒掉,怕是不可能了。」
陳白普在江南呆了多年,對此很是熟悉,颱風,接着就會有暴雨,雖然現在京都城火光沖天,但是,接下來,就會是暴雨狂作,那些大火,都得被澆滅了。
常遇春站在帳篷的門口,那裏,依舊是大火的光芒,光輝籠罩了他的身子,他定定地說道:「下就下吧,下完了,咱們再衝進城去,總之,一個都跑不掉!」
「將軍,我們已經屠戮太多了,您看,若是城內的軍隊,在這場大火中,沒有被燒死的話,就放了他們如何?」陳白普說道。
殺戮,已經太多了,立威,已經足夠了,這場大雨,或許就是老天的暗示。
陳白普是這般想的,而且,現在,也只有陳白普,敢當面這般地說出來。
「不行,這支軍隊,是島國最後的力量,不能讓他們活着。」常遇春的話答得很乾脆。
常遇春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冰冷,不過,陳白普沒有被他嚇怕,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