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傻。」曲華裳不耐煩的說道,「之前說好的,你以為我出手是免費的嗎?況且……」況且這笛子可是師姐的,這些事情既然全是她佈置的,那麼——快把欠我的一千兩銀子還回來!
南天澤忽然明白了曲華裳想說什麼,他哭笑不得:「你要是贏了要什麼有什麼啊……何止一千兩哎!」
聽了南天澤的話,曲華裳雖然不滿意也只能先這樣,但是其他人的臉色可就不是那麼好看的了。
吹奏之前,曲華裳抬頭看向了二樓,那裏白玉堂正端端正正坐在椅子前面看着她,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之中相遇,白玉堂眼神溫柔,嘴角微微上提。
電光火石之間,曲華裳按着笛子孔的手忽然就變了一下,她想也沒想的就吹了另一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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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曲華裳吹出第一個音節的時候,會場中武功修為稍微高一點兒的人都覺察到了,周圍原本溫暖的環境不知道為何一下子變得冷冽起來。
笛聲響起,曲華裳一曲鳳求凰吹的溫柔婉轉,衷情直訴,在場所有人都覺得這笛聲真好聽。
「嗯?」司徒千機忽然皺起了眉頭,接着他抬起了頭,目瞪口呆的望向了天空。受到司徒千機的影響,厲紅衣也抬頭去看,也傻了眼。
除了白玉堂以外,所有人都望向了空中,大家的目光中都帶着不可置信的感情。
因為就在曲華裳演奏之前,她對着白玉堂比了一個嘴型。
八月的天,下雪了。
雪花打着旋兒從天空之中緩慢飄落下來,落在衣服上,伸出的手上,倏然化開成水,讓人覺察不到一點存在過的痕跡。隨着鳳求凰曲子的開展深入,雪花也是越聚越多越下越密。等到曲華裳一曲終了的時候,她忽然在結尾猛地變了調子,聲音陡然提高,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清脆的啼鳴,就好像是鳥類在歡欣鼓舞時發出的聲音。半空中飄舞的雪花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捲成了旋風狀收攏在一起,雪花越聚越多,最後凝聚成了一隻鳳凰的形狀,在空中旋轉飛舞,然後猛地衝上了高空,炸開又變成了一片一片的小雪花。
玉堂,我下雪給你看,好看嗎?
好看。
滿場的寂靜,大家都還沉浸在剛剛的情境中無法自拔,八月的天氣,用笛子凝聚水汽成雪就已經是很深厚的內力了,哪想到凝成雪之後還能再聚成鳳形,真的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啊!
「能吹響這笛子又如何?」一片寂靜之中,只聽到了曲華裳略帶嘲諷的聲音,「你知道這笛子為何要叫雪鳳冰王笛嗎?吹奏之時會凝氣成雪,再凝雪成鳳,是為雪鳳冰王。」
「你……」曲華裳望向顧百岳的眼神之中帶着遺憾之情,「還是再練習兩年吧,徒孫。」
「謹遵師祖教誨。」即使已經是這樣了,顧百岳依舊不動聲色的對曲華裳抱拳,感謝她的指導。能做到這一點,曲華裳倒是真的有些佩服顧百岳了。
「哈哈,這樣的話,那這場比試的結果……」南天澤適時的插話進來,他掃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司徒千機和雙拳緊握的厲紅衣,笑道。
「恭喜師祖。」片刻之後,顧百岳對着曲華裳抱拳說道。
「哦,我贏了是吧?別廢話,東西都交出來。」曲華裳毫不客氣的把雪鳳冰王笛收入自己的懷裏面——她窺覬師姐這根笛子好久了,可惜天下只此一件,又是墨楓霜的心愛之物,她怎麼好意思明搶。現在終於可以拿到啦!她咳嗽一聲,看向了顧百岳:「之前百花樓是誰管事?別的我不管,把什麼房契地契之類的統統交出來,今後一切涉及財產的東西都交由我保管!還有賬本,我要查賬!」
厲紅衣目瞪口呆,這……這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簡直就是來明搶的啊!
「哼!」司徒千機冷哼一聲,二話不說甩袖子就走了,竟是絲毫不給曲華裳這個新上任的樓主一點面子,但是沒人敢說什麼,大家都想看看曲華裳對於這種事情應該作何處理。沒想到曲華裳理也沒理司徒千機,她直接伸手攔住了想跟自家師父一起默默離開的唐君溪,抬起頭笑着望着人家:「你想去哪兒。」
唐君溪張張嘴,剛想說什麼,就被曲華裳扎了一針。曲華裳手裏拈着一把銀針對着唐君溪比比劃劃:「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