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宇頓時只感覺一股熱氣從小腹騰起,體內真氣竟然開始不受控制地自行從丹田脫離而出,整個人只感覺輕飄飄,仿佛下一刻就有撲上前去的衝動。心神無法謹守的孟飛宇心知不好,可是又無力抗拒,乾脆一言不發,直接閉上雙眼,原地調息運氣,甚至直接用真氣罩住五識,身外的一切再與他沒有半點關係,這才凝神靜氣,不動如松。
春蕊輕飄飄地踏步而來,見孟飛宇這般模樣,皺起眉頭,輕輕伸出玉手,伸向孟飛宇的肩膀,忽然一股真氣直接彈向手指,竟然將她的手臂彈起。驚訝之下的春蕊,噔噔蹬倒退了數步,輕輕撐在一張桌角,瞬間變出一副冰冷的模樣,頓時也失去了調戲孟飛宇的興趣,乾脆直接坐在椅子上,拍了拍手,便有一群侍女端上了美酒佳肴。
孟飛宇知曉春蕊無功而返,睜開眼睛,看着面前這一桌豐盛的酒菜,也不客氣,向春蕊點了點頭,便在她對首位置坐下,目光隨即掃了掃四周,卻發現偌大的大廳內只有他們兩人而已,此刻連飄香樓的大門也不知何時已經被關上了。放下冷霜劍後,孟飛宇兀自倒酒吃菜,絲毫不理對方;春蕊卻也並不在意,只是胳膊撐着腦袋,靜靜地看着,誰也不說話。
半晌無語,孟飛宇只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日思夜想的姑娘就在對面,距離不過三尺而已,但是孟飛宇卻不敢去看,生怕又挨了算計,這神女宮的魅功當真是舉世無雙,防不勝防,簡直是無孔不入。雖然陳老讓他自己安心赴宴,但是這宴無好宴,孤身一人獨闖,若是不小心謹慎,恐怕今日難以完璧離去。
「嘿嘿,你們兩人,倒是格外別致哩,一人吃,一人看着吃,別人說秀色可餐,可沒說男色可餐啊!」忽然,一陣笑聲從二樓傳來,只見一名紫色衣衫的少女倚靠在欄杆上,饒有興趣地看着大廳里的兩人。
孟飛宇抬頭一掃,只見那女子竟然和春蕊長得一模一樣,只是衣衫不同而已,活脫脫是一個模子映出來的,當下驚訝萬分,又立刻看了看面前的春蕊,又轉頭向上掃了掃,果然找不出任何差異。
「這?」孟飛宇疑惑地望着面前的春蕊姑娘,卻聽樓上那位徑直解釋道:「孟公子難道沒聽過雙胞胎嗎?」
「她是我妹妹,夏蕊。」春蕊冷冷地說着,好像姐妹之間的感情並不算深厚,樓上的夏蕊姑娘忽然一個縱身,直接落到大廳,盈盈地笑對着兩人,又輕輕扭動着身軀,甜美柔媚地說道:「姐姐,你當真好無情呢!和孟公子在這獨處,卻把妹妹一個人關在屋子裏,妹妹可難受了。」
孟飛宇早有防備,在夏蕊落地之前,便已運氣調息;春蕊則皺着眉頭,不耐煩地說道:「誰讓你下來的?你忘了,這次中原之行,你只是隨行,任何行動都得聽我的!」
「姐姐,姥姥可是說了,讓我監督你呢。我若不在場,怎生監督得好?若是姥姥怪我,妹妹皮膚細嫩,恐怕又要給打壞了,你看上次的鞭痕好像還在哩?」正說着,夏蕊竟然要解開衣衫、露出後背,春蕊再也忍耐不住,忽然站起身子,迅速走到夏蕊面前,猛然一個巴掌,狠狠地煽到了夏蕊臉上,頓時一個清晰的五爪紅印便浮現在她面龐之上。
「你夠了!」春蕊打了一巴掌,卻又於心不忍得渾身顫抖着,於是乾脆轉過身子,又回到原位坐下,深深吐了幾口濁氣,這才繼續說道:「你給我上樓去!否則,下一次的解藥,我便晚三天給你!」
捂着臉的夏蕊,狠毒地掃了掃自己的姐姐,可是一聽解藥,臉色立即大變,馬上露出一副求饒的模樣,淚水竟然說掉就掉,眼淚汪汪地道了歉,急急忙忙跑上了二樓,進了房,一把將房門摔上,便再無任何動靜,但是孟飛宇凝神去聽,卻分明能夠聽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啜泣聲。
畢竟是少年柔情,孟飛宇心中不忍,望向春蕊,卻見她悠悠一聲嘆息,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毫不避諱地說道:「孟公子見笑了,不過公子不必管她。要知道女人可是最會騙人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再尤其是我們神女宮的女人!」
「難道春蕊姑娘的話,也不可信嗎?」孟飛宇下意識出口,立刻就感到萬分懊悔,哪裏有這樣和人聊天的。可是春蕊卻並不在意,竟然還格外同意地點了點頭,直接說道:「當讓不可信。不過……」
「不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