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這些散兵的作威作福,囂張跋扈,早就忍不住了,等的就是這一道命令,一個個操起刀劍,騎馬迎戰。
到了此時。
整個陽州,已經真的亂了。
做生意的,花樓酒樓,早就閉門謝客。街上,全部都是激奮的百姓,府兵和散兵。
「給我殺!」
羅雄超被稱為苦面閻羅,便是因為他本人武力驚人,擅使兩把巨錘,能征善戰,戰場上總是衝鋒陷陣,這才有這麼多的兄弟願意跟着他。此時放開了殺,他在街上便如同一尊殺神,走到哪裏殺到哪裏,七官智囊,也早就嚇得慌忙逃竄。
「大人,望族早已經知會,但,但,他們回應,私兵都回家種田去了!」
盧正義狂吐一口鮮血。
「種田?」
這大冬天的,種的屁的田!
「大人,小的,小的先回家一趟!」
「家中老翁風寒,我先回去看看!」
「大人,我家母豬要下崽……」
盧正義還想說什麼,那些長史,參事,執事們,一個個都找各種藉口跑了。
一股絕望襲上心頭。
到了此時,盧正義才懊悔至極。
那姜軒來獻策,他怎會想着拒絕?早知如此,就該用暴力先把這些蛇鼠之輩給鎮壓一番,之前他總想着,如何避免引起譁變,但現在才知道,在這種混亂的局勢下,暴力才是解決一切問題的最強武器!
「大人,快逃啊!」
「那群賊人,就要殺進來了!」
縣候府,此時只剩下了幾個老弱傷殘,還有盧正義的家人們。
此時,散兵們已經沖開這縣候府的最後一道守衛,看那陳魁被綁着,狼狽跑在那羅雄超的馬後,盧正義悲呼一聲:「陳員外,你害我不淺啊!」
此時,一道弩箭射來,正中盧正義的額頭。
這個優柔寡斷的陽州縣候,自拿了陳魁十萬兩銀子之後,將那散兵迎進陽州城的時候,絲毫沒有想到,這會是陽州大亂,他喪命在此的開始。
散兵們,第一時間拿下縣候府,緊跟着,就開始了瘋狂的洗劫。
縣候府,大火沖天。
這一夜,陽州遭遇史上最大劫難。這盧正義多年積攢下來的家底,全部都被這些散兵洗劫一空,庫糧全部被燒。
散兵控制了縣候府之後,衝到街上,又開始了人神共憤的惡行。
瘋了。
散兵們都瘋了。
可能是知道,即使攻取了陽州縣候府,他們也不敢霸佔太久,只能劫掠一番,然後逃離,所以這種歇斯底里變得更加沒有節制。
羅雄超更是,已經在縣候府肆無忌憚地拉着盧正義的那些妻妾,享樂起來。
「那些望族的人,還沒來嗎?」
羅雄超怒喝問道。
屬下稟報:「將軍,我早已經傳話過去,他們,他們正在籌備!」
「快去催促!」
羅雄超大手一揮,他讓城中幾個望族,都備好十萬銀錢,不然迎接他們的,就是滅門!心想拿着銀子,便可離開這裏。
這時,一人跑來報:「將軍,城外有大批人馬出現,要求進城!對方自稱銀州劉家公子!」
「什麼?」
羅雄超倏地站起,狂放大笑:「這廝竟然還敢來,哈哈哈,定是來給我送銀子來了!」
帶着幾個小弟,羅雄超策馬來到城頭。
一眼望去,果然見一大批銀州兵,羅雄超當即冷笑:「這廝定還不知陽州城,已經是我囊中之物,是來磋商鐵礦事宜的!」
眾人鬨笑。
顯然,此時他們眼中,劉錚這一幫人,已經是待宰的魚肉!
羅雄超心中大喜,派人下去磋商,着劉錚這邊送上兩萬兩銀票,那鐵礦石,就是他銀州之物。
劉錚聽到這話,騎馬前行幾百步,哈哈大笑:「羅將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汝等什麼名聲,我豈不知?」
「放肆!」
「大膽!」
「劉家豎子,敢辱我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