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公子此言差矣,這裏的馬,沒有一匹看得過去的!」
誰知老崔聽到劉錚的話,頓時嗤之以鼻。
劉錚奇怪:「錚雖不懂,也知看畜先看體型,協調性,這些馬高大威武,怎就不入爾眼?」
老崔笑道:「姿態昂揚,氣質非凡,固然重要,但除此之外 看馬先看頭,再看耳,其次觀鼻,最後看眼!」
劉錚嘖嘖稱奇:「崔師傅教我!」
老崔一臉郝然:「公子大才,老崔怎敢談教?」
「在我看來,相馬避免幾個誤區,即可入門!」
「一,高大魁梧並非首選,結構緊湊才是王道!」
劉錚深以為然。
馬這東西上膘其實很容易的,所以壯碩與否,只能說明這匹馬是不是健康,分辨不出是不是上品。真正決定上品的,是結構!比如肩胛骨,和運動關節是否發達。
「二,肉可不壯,毛必要順!」
「三,面小,耳小,鼻大眼大,方為上品!」
劉錚聽後,更加拜服。
看得出來,這些經驗都是老崔自己總結出來的。這對古代人來說,相當不易。
他們不知道,劉錚卻知道,耳朵小的馬 肝就小 肝小的馬 善於領會人類意圖。鼻大肺就大,肺活量自然大,這個無需贅述。
眼大心就大,心大的馬不僅持久,而且不易受驚。
可以說,老崔這幾句話,抵得上一部《相馬經》!
劉錚抱拳:「錚受教矣!」
老崔哈哈大笑:「劉公子太客氣了。」
旁邊一小伙子,插嘴道:「劉公子,這些年若不是崔師傅 三當家的馬場,怎會成為白崖最大?」
老崔惱怒:「就你話多!」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劉錚卻是微微一愣,正想說話。
旁邊那小伙子,忍不住道:「劉公子怕不曉得,每年馬會,幾家馬場都會互相競技,勝者可贏得更多更肥沃的馬場!」
他一臉傲然:「崔師傅這些年,已經幫三當家的,連續五年奪魁!看來今年也差不離啊!」
老崔趕緊道不敢不敢,但掩飾不住眼角的得意。
就在這時,突然身後戰馬奔騰的聲音。
三人回頭看去,只見一群喝得酒氣熏天的人,各騎一匹馬,各執一根馬鞭,橫衝直撞過來。
「大公子?」
「您這是……」
為首那人,正是前幾日的衛榮,這個白崖軍的大公子,此時一臉陰沉冷笑。
先看看劉錚,再看看老崔,而後大笑道:「聽聞老崔頭這裏出了一匹兔頭汗血寶馬,可否讓吾等觀摩一番?」
老崔臉色一變。
那小馬倌也怒氣衝天,卻又敢怒不敢言。
為榮冷笑道:「怎地,我還是這白崖軍的大公子嗎?」
「怎的,這楊柯,是真不把我爹放在眼裏了嗎?」
這兩句話,讓老崔和小馬倌,臉色劇變。
他們怎麼回答?
這些年來,楊柯在白崖軍內部的人氣就很高,隱隱有蓋過大當家衛邵的勢頭。他們更是知道,從小楊柯在眼前這大公子衛榮的成長過程中,並沒有少給他鞭子吃。這衛榮懷恨在心,自從他長大之後,就處處刁難這楊柯。為的就是能有哪一天坐實這楊柯想「造反」的罪名。
這種話茬,他們作為小弟的,怎敢亂接?
衛榮囂張冷笑:「給我把那兔頭小馬駒給我牽來!」
眾小弟轟然應諾。
老崔急了:「大公子,萬萬不可!」
相馬之術,誰都知道,兔頭馬,是一種極品之相。當年關二爺的赤兔馬便是如此。十分符合老崔的相馬之道,臉小緊實,大眼大鼻。
這整個馬場,多年來,才培育出這麼一匹兔頭小馬駒,乃是真正極品。
本來這次老崔打算在馬會上一舉奪魁的,怎會輕易讓人?
他不由分說去攔。
衛榮臉色鐵青:「看來二當家的人,確是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