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啊!我還沒活夠呢。
我當然知道瀟灑哥沒活夠了,能有心思回老家靠坑蒙拐騙裝逼的,他骨子裏還是很樂觀,很嚮往活着的,不然也不會費盡心思的裝逼了。
我揪住了瀟灑哥,說道:這黑毛棺槨,比你說的那塊雞血石,肯定要更加兇險,現在……你在這兒打電話,報警,我去聯繫你的那個客戶!看看他是怎麼個說法。
「哎。」瀟灑哥連忙應下了,拿出了手機,開始報警。
我則站到了酒館門外,給這「迷你黑毛棺槨」的擁有人陳廣義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陳廣義接了我的電話,很謹慎的問我:你是?
我說我是那夏的朋友,也是借了你黑毛棺槨的人。
陳廣義這才笑了笑,說:哦,哦!新年好,新年好,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對陳廣義說:新年好啊……事實上,我找你有什麼事,你比我更加清楚才是。
「你是為了黑毛棺槨的事找我的?」陳廣義問我。
我說是的,我們這兒,已經有人因為黑毛棺槨死去了。
「這個黑毛棺材,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詢問陳廣義。
陳廣義在電話里,沉默了很久,後面,他又說道:哎……這個黑毛棺材,已經差點害得我家破人亡啦。
我說怎麼回事?
陳廣義說:因為黑毛棺槨,他媳婦動手砍死了他兒子,然後他媳婦,也被警察給逮捕走了。
「老婆被判了死緩,兒子沒了,一個家,就這麼沒了。」陳廣義說。
我問陳廣義:這個黑毛棺槨,是哪兒來的呢?
「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生意的嗎?」陳廣義問我。
我搖了搖頭。
陳廣義說:我是給古玩脫馬褂的人,又叫「洗金人」,你估計也懂古玩行當,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麼。
還別說……我真不知道陳廣義說的是啥。
當然,這兒我也不好不懂裝懂,我跟陳廣義說,我先去找我朋友,其實我朋友懂行,我壓根不懂行。
「可以。」陳廣義說道:難得小兄弟坦誠。
我立馬掛了電話,讓瀟灑哥繼續等警察過來,我則小跑到了家裏,喊醒了熟睡中的馮春生:春哥,春哥,醒一醒。
「額?」馮春生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他端起了床頭柜上的杯子,喝了一口之後,問我:水子,幹啥?
我跟馮春生把剛才陳廣義的話說了一遍,問他啥意思。
馮春生一聽,說道:給古玩脫馬褂啊?就是把古玩給洗白唄,從斗里倒出來的古玩,那都不是乾淨東西——被人查到,是要蹲牢房的,有些人呢,就先把這墓穴里出來的「黑古玩」攏在手裏,然後借着媒體編故事,說這古玩是怎麼怎麼來的,靠着媒體人的宣傳,這古玩就有來歷了,就不是從地下挖出來的黑貨了。
「古玩從墓穴里被折騰出來的時候,叫黑金,洗白了,就成了正兒八經的黃金。」馮春生說:這就是洗金人!
這下子我頓時明白了,我立馬又給陳廣義打了電話,詢問陳廣義:陳先生,能繼續講一講黑毛棺槨嗎?
「可以,可以。」陳廣義說:這黑毛棺槨是我花了三年時間才洗乾淨的一件古玩!本來不打算賣的,但是你也看到了,我被黑毛棺槨搞得家破人亡,所以我就起了把這黑毛棺材給賣了的想法,這才找到了一直都有合作的瀟灑哥,托他幫我賣掉黑毛棺槨。
我問陳廣義:那這黑毛棺槨,是在哪兒出土的呢?
「這齣土的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我也不太好說。」陳廣義如此說道。
我說我跟那夏是朋友,你也是那夏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有什麼不好說的?
「事關重大。」陳廣義說:這樣,我先給那夏去一個電話,看看他對你到底是什麼態度,兄弟,你也別怪我太謹慎,但這件事,就得這麼謹慎。
我說行!
陳廣義掛了電話,大概十五分鐘之後,他再次撥通了我的電話後,才跟我說道:那夏那邊問過了,原來兄弟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陰陽繡傳人,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