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的道行,自然沒辦法勝過那山丘道長,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我覺得山丘道長應該是思路出了問題。」我說:你想啊,那符籙那麼厲害,連成年的野仙都能降服,為什麼一個在人胃裏出現的小狐仙,竟然沒辦法被那符籙給降服?
馮春生一聽,有點明白我話里的意思了,他指着我,說:噢……我差不多懂了。
「懂了吧?」我笑着。
「懂了懂了,山丘道長的符籙,之所以沒法降服那狐仙,有可能那個玩意兒,壓根就不是狐仙。」馮春生如此說道,接着,他又話鋒一轉,說:不至於啊,山丘道士那麼厲害的高人,怎麼會出現這種失誤,連是不是狐仙都看不出來?
我笑着對馮春生說:山丘道長是高人嘛,高人容易犯經驗主義錯誤,一旦觀念先入為主,那想改就難了,我估計,這虞美人肚子裏的玩意兒,壓根不是狐仙!估計是另外一種陰祟。
你拿着治狐仙的陰祟,去對付不是狐仙的陰祟,這不是南轅北轍嗎?
馮春生聽了我的話,說道:這下我知道你為啥要接這活了——水子,你小子有想法啊!晚上……就在晚上,咱們先見見那平頭哥!
「可以!」我也重重的說。
……
晚上七點半,我接到了虞美人的電話,讓我和馮春生去小江南。
我們兩人驅車前往。
湖光小江南,是我們這邊挺出名的一個做魚的餐廳——我、馮春生、虞美人三個在包間裏坐下了。
那虞美人依然在瘋狂的吃着。
她邊吃邊跟我說:平頭哥可能還要半個小時才過來,你們先隨便吃。
我和馮春生沒動筷子,都等着在,客人不等主家來就動筷子,顯得沒禮數。
等了很久,那平頭哥才過來。
平頭哥夾着一個小皮包,頂着一身的紋身和一條粗粗的大金鍊子走了進來。
這平頭哥人還挺熱情的,一進來,就給我和馮春生散煙,還說道:這次我老婆,就指望兩位高人了。
我看了看這個平頭哥,等我瞧過去,我才知道,為什麼平頭哥叫平頭哥?我開頭還以為在這個平頭哥是因為總是剪一個小平頭,才叫平頭哥呢。
現在看,發現不是——這平頭哥的後腦勺,那是相當的平!像是被刀直接給削了一刀一樣,平得有些扁頭了。
那平頭哥回過頭,發現我盯着他出神,他估計我是瞧出他的後腦勺了,他性格挺好,拍了拍後腦勺,說:特麼的,我媽從小就覺得平頭好看,在我剛出生的時候,拿着板磚給我當枕頭,活生生把我那帥氣的後腦勺給墊平的,搞得我這麼多年,老是被人嘲笑。
我和馮春生,都忍俊不禁。
我也覺得這平頭哥,人還挺好,沒墨大先生資料上說的那麼不堪。
那平頭哥把公文包一放,說道:吃菜,吃菜!
我端起了一杯酒,跟平頭哥說道:平頭哥啊,你老婆的陰事,我能辦。
「真能?」平頭哥看向我。
我笑着說道:真能——但是……要我幫你老婆做陰事,除掉她身體內的陰祟,我有一個條件。
聽說我要談條件,那平頭哥的眼神,忽然一變,兩隻眼睛,能夠噴出刀子,讓我下一秒都覺得這平頭哥會在公文包裏面摸出一把槍,幹掉我和馮春生。
不過,這平頭哥只是一剎那,就換了平和的笑容,嘿嘿一笑:哎喲!我說是啥呢,這做陰事也是生意嘛,當然得談一談條件,買的開了價格,賣的接受了,那才叫生意,說說唄,什麼價格?錢方面的事,好談!
我說不是錢的事。
「那是什麼事?」平頭哥歪着頭,神色十分不善:我平頭哥就是一個小生意人,除了錢,可沒別的東西。
我說:比掏錢簡單……只要你退出爭奪閩南陰行老大,就可以了。
平頭哥忽然狂妄的笑了起來,緊接着,他猛地一拍桌子,說道:兩位……鼻子夠靈啊,我平頭哥,也就是心裏動動念頭,你們就知道了?這鼻子,着實厲害。
我笑道:我們師門是陰陽繡,這次,想跟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