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們這房門,我就不反鎖了,水子,你也是懂行的,該做啥,不該做啥,你自己心裏清楚哈……撒旦哥也不跟你細說了,時間緊,我先走了。
說完,郭毛子飛一樣的跑掉了。
我心裏罵郭毛子真不講義氣啊。
接着,我和馮春生,坐在了鎮煞塔內。
這鎮煞塔裏面,就一張床,其餘的啥都沒有,桌子都沒有。
我躺在床上,想要快點睡着,反正睡着了,也沒啥事了,你什麼玩意兒也嚇唬不到我。
馮春生怪笑着說:嘿嘿……要不要哥帶你逛逛殯儀館!
「去你的,年紀大一把,口味還挺重的。」我數落了馮春生一陣。
接着,我和馮春生都沒話了,他躺在床上聽收音機,一個勁兒的傻樂。
我在床上玩手機。
還沒玩半個小時呢,忽然,殯儀館裏面傳出了一陣鬼哭狼嚎。
「救命啊!」
「救命啊!」
我聽到這聲音,立馬坐直了,問馮春生:這麼早,殯儀館就開始了?
馮春生看了看表,說不至於啊,現在才九點不到,這殯儀館裏的髒東西,也不至於這麼早活動吧?
「不聽……不動……不驚訝。」馮春生跟我說了三大原則。
我也不敢動啊,反正今天晚上,我就待在這鎮煞塔裏面了……誰喊我,我都不出去。
「救命啊!我被關在爐子裏面了,出不去!」
「救命啊!我被關在爐子裏面了,出不去!」
那聲音,又在一陣陣的嚎叫着。
我看了馮春生一眼,問這事怎麼辦?
馮春生讓我繼續別理會。
又過了半個小時,那聲音還在叫嚷。
我問馮春生:春哥,別是真有這麼一個人,被關在了爐子裏面了?
「不會吧……也不好說。」馮春生搖了搖頭,吃不准。
我拿起電話,給郭毛子去了一個電話。
郭毛子接了電話後,問我還適應不?
我說沒啥不適應的,就聽見有人喊,他說他被關在爐子裏面,沒出來……這事,到底是真的,還是髒東西?
「這事?」郭毛子想了想,說他打個電話問問。
他掛了我的電話,大概過了半個鐘頭,他給我回了個電話,說他們殯儀館下午清洗火化爐,可能真有一個人因為被人忘記了,關在了火化爐子裏了……這個人叫孫小,剛才就他的電話沒打通,可能火化爐裏面,屏蔽了信號。
我問郭毛子咋整?
郭毛子讓我把那孫小放出來。
放出來?你說得簡單?這是哪兒?這是殯儀館,燒死人的地方?我能出去給你放?你真當我是貓啊,九條命?
我咬定了不去。
郭毛子又開始求饒,各種求爺爺告奶奶,央求我去。
我都快心軟的時候,忽然馮春生直接搶過了我的電話,摁了關機鍵。
他說道:水子,這是個局……咱們要是門一打開,咱們鐵定沒命。
我問他從哪兒看出來的。
馮春生說郭毛子的話,有問題。
我問為啥。
馮春生說:郭毛子他說他給孫小打電話,對方的信號因為火化爐屏蔽了,對不對?
「是啊!」我說。
馮春生搖了搖頭:孫小絕對不可能把手機帶到火化爐裏面去的,清洗火化爐,裏面水分太足,只要有經驗的,都不會帶手機進去,手機一般放在外面,或者辦公室里,就算郭毛子打不通,那也是——沒人接聽,不可能是屏蔽。
我說馮春生這哥,有時候,心機是重啊。
接着,馮春生又說道:還有一點……這殯儀館明擺着生意好得很,這邊還有九具燒屍等着燒呢,洗個屁的爐子。
他說這洗爐子的事,得是淡季的時候洗,有錢賺的時候,誰也不會洗,燒屍體的時間都沒有呢。
「所以你剛才的電話,壓根沒打到郭毛子那兒去,你打給的人……估計是髒東西。」馮春生再次提醒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