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因果自幼生長在蕭家,自是琴棋書畫都有學習,而對做生意這種靠天分和勤奮的事情,蕭因果耳濡目染都有不低的敏感度,這確實是一個大戶人家嫡系所與生俱來的優秀基因。
沈家在船運絲綢貿易上的生意已經被本就擅長的雁南林家給大力吞噬得差不多了,而黑色產業諸如青樓賭場等也被同為黑道家族所分食,官場上運營上去的官員也被把握雁南官場深久的袁家和蔣家所彈劾。
沈家的覆滅對於雁南城乃至周邊的城市都是一場極為敏感的風暴,自然也引起了帝國幾大豪門和皇室的注意。一時之間,各個暴力組織、各個公會都像高速運轉的機器一般,四下活動,帶去了一段又一段可能會引起軒然大波的情報。
「你,把這些東西拿上馬車,小心點放好。」蕭因果正指使着僕人將她房間裏的那些一刻也捨不得丟的寶貝疙瘩放上馬車。蕭城正在一旁清點着去帝都的人數,安排李明德劉恆等人的工作。
蕭因果問道:「城叔,楚大哥去哪裏了?」
蕭城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去哪裏了。」
蕭因果俏皮的嘟起了嘴巴,心中有點小惱怒,自己這忙的熱火朝天的,他一個人不見了。
蕭城對着李明德說了幾句,然後走到蕭因果面前,說道:「二小姐,雁南城這邊的特產要不要帶一點兒回去?」
蕭因果愣了半晌,說道:「隨便吧,帶一點兒回去給媽媽吃也好。」
蕭城點點頭,然後便去安排了,走到半路又好像想起了什麼,腳步一滯,又匆匆而去。
蕭因果看着眼前忙裏忙外的僕人丫鬟,自己走到裏間,然後拿起桌上的水果,動作嬌柔地吃着,面上略帶着些擔憂,她這年紀要嫁人很正常,若是以前,聽得家裏要給自己安排婚事,蕭因果最多也就是害羞一下,畢竟家裏的眼光她還是很有信心的,相貌人品或者家世肯定都是無可挑剔的,可是現在……
每當蕭因果想及此處,心裏都是楚穆的樣子在晃啊晃的,然後就有一抹紅暈偷偷爬上了蕭因果那俊俏的臉頰。
「哎。」蕭因果忽然嘆口氣,抬起頭看見僕人正手拿着之前楚穆送給她的那件衣服,一絲溫暖湧上心頭,站起身來,說道:「把那件衣服拿來。」
手捧着這件價值不菲的七色台的冬裙,仿佛看到楚穆看見自己穿上這件衣服的那副豬哥樣子,眼角有些許濕潤,微微有些想笑,看着外面天空的眼神越發地堅定。
楚穆七拐八拐地走到了城郊,在一片小樹林裏站定,這片小樹林仍有綠意,或松或柏,只是數量不是很多。
「出來吧。」楚穆平靜地說道。他能感覺有人在跟着他,但卻感覺不到來人是敵是友,當即來到這個不怎麼有人經過的偏僻小樹林,淡淡地說道。
略有微風,帶着絲絲寒意,吹得楚穆的衣角略微有些起伏。
一個踩着落葉與積雪的腳步聲輕輕地出現在楚穆的背後,多了一個均勻而綿長的呼吸聲。
楚穆細細地感受着來人的呼吸聲和腳步聲,瞳孔繼而一縮又恢復原樣,來人肯定是高手!!
這般呼吸,已經慢到一個幾乎不能再慢的速度,這是習武之人不得不練習的吐納之法,一般這種吐納法,是跟着修為而上漲,修習得更深厚,那麼呼吸往往會更慢更沉穩,如果不細細聽,甚至都感覺不到呼吸,幾近龜息*。
來人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站在楚穆的身後,帶給楚穆極大地壓力。
楚穆再次說道:「你是誰?」
來人依舊沒有任何動作,讓楚穆心下覺得有點氣惱。
楚穆噓了一口氣,然後慢慢轉過頭來,表情由平靜變為驚詫,又變為沉思,然後就恢復到最初的平靜,看着來人淡淡地說道:「現在,你是誰?」
楚穆心裏非常確定沒有見過面前這個人,或許是上官漣漪口中的主人,但是楚穆也不知道面前這個人的來路和心態,自然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鬆懈,片刻之間,高手尚可取人性命,但是如果人家的修為本來就超越你視你為螻蟻呢?那怎麼辦?
飛花落石,皆可傷人,豈能馬虎,楚穆本身就不是一個輕易相信人的人,這樣的素質才讓他以前從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