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選出了小孩以後的隨從。
凌希見證了他挑人的全過程,木然地蹲着,一語不發。
院長把人全叫到臥室,笑容滿面地說了說今後的工作內容,最後提醒:「有空多看看資料,自閉症患者不喜歡和人親近,儘量別抱他,需要移動就架胳膊。」
眾人整齊劃一:「是。」
凌希微怔,覺得這命令與他當時在凌家對保姆和保鏢下過的一樣,估計是昨晚送來的人說的,就是不知道醫院現在怎麼樣了。
他放鬆身體坐在軟弱的地毯上,扔掉手裏的小內-褲,想了想,隨便換了一條,望着窗外,陷入沉思。
院長還有事要忙,簡單交代兩句便離開了。眾人聽從他的建議紛紛向外走,準備去看看療養院有名的幾位大爺,順便了解一下性格和習慣,免得以後衝撞。
話嘮小護士在隊伍末端,回頭一看,見小孩單薄的身影顯得孤獨而落寞,心裏一軟,快步跑過去坐在他身邊:「爺,我留下陪你聊天吧~哎呀,這條小內-褲也非常好看呀~」
凌希:「……」
此刻剛過中午,等幾位隨從熟悉完環境,和周圍的同僚打過招呼,並聽了聽療養院內幾位傳奇人物的事跡後,已經將近傍晚。
滔滔不絕的話嘮小護士見他們要走,終於意猶未盡地站起身,喝了一口水,看一眼沉默的小孩,頓時熱淚盈眶:「爺,我真是太感動了,您是第一個不嫌棄我的人,我回家了,明天上班再來陪您,麼麼噠~」
凌希:「……」
凌希用餘光目送她拎着小包歡樂地跑掉,把小內-褲一扔,揉揉眉心,暗道忍了。
療養院的高費用還體現在生活上,病人的吃穿用度無一不精,凌希身上的傷還沒好,晚飯後便去洗漱,慢吞吞爬上了床。他閉上眼,只覺腦中全都是話嘮小護士銀鈴一般的笑聲,不停地循環,再循環。
每循環一次就有一條小內-褲飄過,閃閃發光。
不行,得儘快想辦法走,這裏的人都是奇葩,和他們混久了,太容易被拉低智商……他慢慢思考,睡了過去。
療養院位於c市以北,周圍山清水秀,空氣質量非常不錯。沈玄回國後並沒有去老宅,而是在城北附近買了棟三層的小樓,就此住下。
這個時候他正在三樓最裏面的那間臥室站着,窗簾早已被拉下,嚴密地遮住外面沉沉的黑夜,屋內燈光柔和,四周很靜,只能聽到儀器的滴滴聲。
「老爺子找的護工到了,據說國外的那個醫生也已經上飛機,明天能到,」陶天瑞邁進門,看一眼大床上沉睡的人,笑了笑,「這就是凌家那有名的少爺?凌家老爺子真挺信任你,竟把人放你這裏。」
沈玄簡單道:「沈凌兩家是世交,幫點忙不算什麼。」
他明白老爺子的用意,凌希是家族繼承人,如果出事將對凌家很不利,最好的辦法就是別讓人知道他的病情,而且這次的車禍有問題,把人移走,無論對外還是對內都有好處。
「凌老爺子這是在拖着他們,養病的藉口一拋,那些人不清楚凌希的具體情況,也就不敢有小動作了,但能拖多久呢,」陶天瑞說着並不等他回答,望着床上的人,率先換了話題,「別說,這位大少爺長得真挺不錯。」
沈玄看過去,凌希只有頭部受傷,其他則都沒有問題,他的呼吸器早已摘了,安靜地閉着眼,皮膚被燈光染了層暖色,即使不開口,也讓人覺得眉目溫潤。
真是變了很多……沈玄忽然想起出國前最後一次見到凌希的畫面,那時凌希剛被救出不久,正是最激烈、最極端、也最冷血的時候,銳利地站在眼前,仿佛一把出鞘嗜血的劍。
陶天瑞嘖嘖道:「我多少聽過他的傳聞,可惜啊。」
沈玄自然知道好友的意思,不過凌希打不打光棍和他沒關係,轉身離開:「走吧,這件事……」
陶天瑞跟着他:「明白,不會往外說的。」
沈玄嗯了聲,邁出去前最後看一眼床上的人,關上了門。
初春的陽光打進臥室,開出一片暖意。
凌希沉默地窩在落地窗前,被小護士荼毒了一個上午,直到有種想把內-褲拍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