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得了惡毒的名聲。
要知道淑妃獨寵,後宮一無所出,早有了流言。善妒的女子,如何堪當一國之母?
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胡太醫說的康復有望了。謝錦言不是病情反覆,而是在好轉。所以開始有些渾渾噩噩的舊日景象,她腦子裏的漸漸淤血散去,或許不日就能恢復神智清明了。
過後胡太醫每隔三日按時來為錦言針灸、調整湯藥,極是盡心。
雖然一直未見什麼成效,但至少不再是希望渺茫。要知道太醫們都是講究個平穩無過的,若不是確有超過六成的希望,話是不會說出口的。雲嬤嬤暗裏地把滿天神佛都謝了個遍,有心把這個好消息傳給二夫人,讓她高興高興,想了想沒什麼穩妥的人傳話,先且作罷,準備等太后壽宴那天再看看。
那樣的日子,二夫人定要進宮賀壽的。
不料壽宴那日,只有謝韜只身前來。大臣們和命婦不在一處擺宴,雲嬤嬤只看到了大夫人穿着一品誥命夫人的服裝,神氣的跟在謝老太君身後,餘光飄過謝錦言,似是而非的笑了笑,方移開目光。她也就歇了去搭話的心思。
老太君向太后告罪,說二媳婦身子骨不爭氣,如今纏綿病痛,這等日子不好在君前失儀,便沒能到場,還望恕罪。
太后自然不會掃了謝家的面子,淡淡的揭過了。
雖說是太后壽宴,但因為不是整壽,所以並未大辦。壽宴的意義總所周知,太后親切的目光瞟過,「哀家年紀大了,就喜歡熱鬧。今日不用拘束,都隨意些。」座上待嫁之齡的閨秀們,不自覺就挺直了背脊,笑的更加溫柔得體。
謝家兩個女兒都已進了宮,剩下的雙胞胎姐妹花尚屬稚齡,今日這樣的場合,她們也沒資格跟來。這次場上的主角,與其說是太后,不若說各家貴女。
淑妃坐在太后下座,眼看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妖精,心裏恨得牙痒痒的,面上卻端莊的笑着,偶爾插幾句討巧的話。在別人提到王寶林的時候,笑容依舊,表面工夫做的十分到位。
謝錦言的份位不算高,按規矩應當和嬪妃們坐到角落的位置。淑妃擔心她在後頭出了丑,索性扮作姐妹情深把她拉到跟前一塊坐下,一塊拜壽回了位置。
姐妹倆一個端莊、一個嬌俏。看起來十分出挑。謝太后心裏鬆了口氣,笑容真了幾分。眾命婦不落痕跡的打量着謝家姐妹,暗暗交換眼色。
謝錦言落了座,見桌上擺着的小點心精緻可愛,喜得不行。她露出笑容伸手欲拿,被淑妃餘光瞥見,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錦言想起雲嬤嬤的交代,棄了吃點心的心思,學着堂姐的樣子乖乖坐好。
現下堂中站着一位女子,她着青碧色杭綢小襖,鵝黃色襦裙。女子年紀不大,這一身嬌嫩的顏色卻襯得她頗有幾分怪異。
「這位姐姐穿的好奇怪。」謝錦言嘀咕。
淑妃隱隱聽到她的話,清咳一聲,為她介紹道:「這位是賢妃,李將軍之女。她……自幼在隨父在邊關長大,性情豪爽了些,是與我們京中女子不太一樣。在閨閣時,你也以前曾見過她的,可還有印象?」
謝錦言似懂非懂,搖了搖頭。有人背後議論,賢妃時候似有所感,目光掠過四周,正巧往這邊看來。
打了照面之後,謝錦言才發現那種怪異感從何而來,這位李賢妃蜜色肌膚,生的濃眉大眼,十分有英氣,竟是女生男相。謝錦言朝她微微一笑,賢妃涼涼的看她一眼,沒做理會移開了視線。
淑妃瞧個正着,不由心生惱怒。李賢妃的父親手握重兵,他的女兒自然不可能成為皇后,封了四妃之一,已算到頭了。而且賢妃相貌不佳,勾不住皇上的心,淑妃對於這個沒有威脅的敵人一向很寬容。
但寬容的態度,也讓賢妃越發目中無人。
謝錦言倒是不以為意,她保持着淺淺的笑容道:「姐姐你認識吳姑娘嗎?」
「哪個吳家?」淑妃一愣。
「嬤嬤說,吳家姑娘是我以前的好友,可我記不得她了。她今天有沒有來?」雲嬤嬤閒暇的時候將謝錦言以前的事情翻來覆去說了好幾次,謝錦言在福雲殿悶壞了,聽到朋友這些,惦記着要找人家玩耍,就上了心。
「吳家四娘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