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吃零食。
顧清溪如今已經買了畫具,這次特意背着上來的,想跟着霍驍南學畫畫
霍驍南便讓她支開了畫板,教她去觀察旁邊的楓葉,又要教她怎麼勾勒,顧清溪試着下筆畫了畫,霍驍南倒是意外:「你是不是以前專門學過素描啊?」
顧清溪笑了:「沒有,自己以前隨便瞎畫過,還看過一些美術書。」
霍驍南讓顧清溪繼續畫,他從旁看着,也就看出來了,她確實並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現在能看着畫得不錯,一個是天分,另一個是她自己估計以前沒事畫過,當下便教她,怎麼下筆。
正教着,就聽到旁邊一個同學喊:「哇,快來,你們看這裏,這是什麼!」
霍驍南:「你繼續畫,我去看看。」
顧清溪正專注地勾勒楓葉,便隨口應着,繼續下筆畫,她發現自己控筆能力並不是太好,便擦了重新來。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到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你畫得挺好。」
這個聲音,陰涼深幽,那是午夜夢回時突兀立在窗外的暗影,會讓人骨子裏發冷發寒。
顧清溪瞬間不動了,陳昭。
他又出現了。
她抬頭看過來,卻發現幾個同學都過去那邊了,竟然沒一個在眼前。
她低下頭,望着自己勾勒的那楓葉,深吸了口氣,終於儘量用平靜的語氣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有繪畫的天賦,只是被耽誤了?」
耳邊的男人,卻沉默了,呼吸聲輕輕地噴在顧清溪一側,讓白淨耳垂旁的薄薄碎發跟着輕動。
顧清溪抬起頭,就要看向陳昭。
陳昭的手卻落在她肩膀上,啞聲問道:「你不怕我了嗎?」
隔着外套,顧清溪都能感覺到那手上涼森森的觸感,她頓時不敢動了,不過還是咬着牙問:「我為什麼要怕你?」
陳昭:「上次你見到我,不是很怕嗎?你還踢了我。」
顧清溪攥緊了拳頭,平抑了自己狂跳的心。
她知道自己要冷靜,要想辦法。
其實最近這段日子,在午夜夢回時,在蕭勝天的懷抱中醒來時,在那溫暖堅實的踏實感中,她偶爾會想起來陳昭。
她會想起來,在那個記憶中,臨終前的陳昭。
這些記憶,之前對她來說是模糊的,但因為陳昭的出現,那些記憶仿佛被從塵封的角落激活了一般,變得鮮明起來,鮮明到仿佛她真得經歷過。
臨終前那個陳昭,時而溫柔刻骨,時而癲狂陰冷。
溫柔刻骨的時候,會拉着她的手哭,說對不起她,沒能給她好日子,說如果她嫁給別人一定能過得很好,又說如果有下輩子,一定會找到她,給她最好的,讓她過好日子,癲狂陰冷的時候,會緊攥着她的手,瞪着她,問她是不是盼着他去死,是不是盼着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又問她嫁給他十年,一直沒能當成真正的女人,是不是空虛得厲害,是不是想男人。
這些記憶,讓顧清溪可以脫離於那些恐懼之外,去想這個人。
他大概有類似後來說的那種精神分裂症,這個人的體內,可能有兩種人格。
所以她終於自己平靜下來,抬眸望向陳昭。
蒼白的臉龐上,那雙眸子幽黑狂亂,像是風暴乍起時的漩渦中心。
顧清溪望着他,一字字地道:「上次我怕你,是因為我沒想明白,現在我卻想明白了。」
陳昭蹙眉,盯着她,聲音陡然轉低:「你想明白什麼了?」
顧清溪卻不說話,她抿着唇,壓抑下自己的心裏的恐懼,抬手,握住了陳昭的手。
那雙手微涼,略帶着濕意,和上輩子陳昭的手觸感一樣。
這更加讓顧清溪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自己的手被握住後,陳昭的身形陡然僵硬,他定定地看着顧清溪。
顧清溪看着他,無奈地笑下。
陳昭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滿山紅葉妖嬈,卻不及她一分明艷。
以前不過是一個高中女學生罷了,固然清純美麗,但那青澀卻少了幾分味道,如今的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