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靜靜舒展着,在夜色里,稚嫩,潔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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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樂康城。
北宅長房主屋,賀氏親手服侍剛歸家的丈夫洗臉更衣。屋裏屋外伺候着幾十個女僕,年輕貌美的丫鬟和衣着體面的婆子全都站得整整齊齊。大老爺姜駟官居三品,是整個宅院裏絕對的主心骨,他從京都回來,對內宅女人們來說不亞於天子駐蹕。
「那件事如何了?」收拾停當,姜駟換一身家常衣服,靠在賀氏親手鋪的軟綿綿的羅漢床上喝茶。茶水也是賀氏親手沏的,味道熱度都正好,姜駟抿了一口,很滿意。
賀氏坐在羅漢床另一端,隔着條桌,溫柔看着丈夫,臉上全是笑意,再也沒有跟下人庶女發脾氣的半毫戾氣。只是聽見姜駟問話,她略感失望。丈夫千里迢迢回家,夫妻見了面,第一句話不問她好不好,反而問起別的事來。
不過,她可不會露出不滿。揮手遣退跟前所有人,她輕聲跟丈夫商量:「前日派人去驛館問您,您說可以動手,妾身立刻就佈置下了。只是偏巧那四丫頭這幾天沒在家,聽說是去白山何家看舅舅,等她一回來妾身就行動,您看可好?」
「嗯。別讓人看出痕跡。」姜駟叮囑。
「怎會?您放心。」
姜駟點點頭,又道,「回頭讓蕙齡仔細打扮打扮,明日貴客上門,若有機會讓她見一見。」
賀氏納悶,貴客上門,讓孀居的二女兒蕙齡見什麼?
姜駟此次歸家乃是公事,奉命巡查江東各處防洪堤壩的,路過家門暫住而已。同來的還有工部幾位同僚,其中一位趙主事官階雖比他低,但人家和唐國公府沾親,是國公夫人的內侄女婿,所以要請人家來家裏做客,以貴賓相待。
官場無高低,單看背後勢力罷了。
賀氏當然知道輕重,得了消息早就備好盛大筵席只等客到。但男客要女兒去陪做什麼?「老爺,聽說趙主事家裏有個兒子未曾婚配?讓蕙齡去見他,是……?可蕙齡孀居,不知人家能否高興……」
姜駟皺眉:「讓你做什麼就去做,問個不停。昏頭了麼?趙主事就那麼一個金貴兒子,怎麼可能配寡婦,我是要給他弟弟尋填房!」
「老爺息怒,是我糊塗了。」賀氏笑着,心裏卻很不高興。寡婦?怎麼能這樣說親生女兒?
姜駟幾口喝完茶,下床要走。
「老爺您剛進屋,要去哪?」
「去書房給南宅寫帖子。你辦砸了事情,我不得補救麼?」姜駟腳不沾地的走了。
賀氏早知道丈夫喜怒無常,經常好好的就會生氣,可久別之後乍然受氣還是讓她難以釋懷。呆坐半晌,怕被下人看出來,只好暗暗勸自己寬心,老爺去書房總比去見小妾好……
她還是趕緊辦事,把南宅那四丫頭收拾了,讓老爺早點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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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飛魚衛:請自行帶入錦衣衛。本文架空,飛魚衛名字取自錦衣衛飛魚服。內廠請自行帶入東廠西廠。勿被影視誤導,錦衣衛是改制的禁衛軍,和專司密探職責的東廠其實不是一個組織,直接區別就是……錦衣衛頭頭是爺,東廠boss是「咱家」。
注2:望春花:喬木玉蘭。
ps:後續有權謀血戰政鬥之類,不是純內宅的種田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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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