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但要撇清朱宸濠的干係,甚至就算犯人到了京城供了出來,自己也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可能要為其開脫。否則的話,自己有可能要惹上一身騷。
張延齡可不是膽小怕事,更不是怕寧王。只是這次到廣東來,他已經做了不該他做的事情。
一股腦端了廣東三司的主官,廣州府的知府和同知。這些那可都是牧守一方的大員,都是三品四品的大官。不但如此,還帶兵和佛郎機人打了一仗。
這所有的行動可都不是奉旨而為的行動。自己是來考察開海禁,通海上商道的可能性的。朱厚照之所以同意自己來,也只是為了看看開海禁的事情是否是可行的。張延齡其實在明面上是以私人身份來廣東的,並沒有得到朝廷和皇上任何的公開授意。
當然了,這也是張延齡自己要求的。因為張延齡不想惹麻煩,不想給劉瑾他們暗地裏對自己不利的機會。
但事情到了這一步,認真說起來,張延齡的所有行為都是自作主張的先斬後奏。即便有那麼一張密旨在身,但那密旨可不是讓他作為欽差大臣的身份來清查走私,抓捕本地大員的。
這件事張延齡之所以敢做,其實還是佔着佛郎機人暗地裏綁架大明百姓,當人販子,殘害百姓的舉動。這才是張延齡能夠理直氣壯的行動的理由。
這個理由是完全站得住腳的,在大量證據和俘虜的支持下,沒有人敢說張延齡做的不對。甚至調動地方兵馬和佛郎機人作戰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但若是對所謂走私之事大動干戈,甚至將朱宸濠拉進來,那便是另外一件事了。
故而,張延齡早就想的清清楚楚。這次回京,重點在本地官員不聞不問,任由佛郎機人佔據大明領土,殘害百姓這件事上。最多說他們勾結商賈和佛郎機人走私,利慾薰心,置百姓和大明社稷於不顧的過錯。
重點卻不在寧王是否是走私的幕後主使,也不要去追究寧王和李思明等人的關係。不要追究盧正方是不是寧王派去的人等等。
如果牽扯過多,很可能會被反咬一口,被攻擊為擅自行事,越權辦事。
……
從廣州府出發,往東經惠州潮州兩府,四天後,張延齡一行進入了福建汀州府地界。
汀州府地處福建西南,已進入汀州地界,張延齡一行立刻便明白了為什麼俗話說福建是『八山一水一分田』的意思了。往北行了不到半日,便進入了滿目崎嶇的山野縱橫之地。西側更是遠遠的一座山脈南北綿延,巍峨險峻,連綿不絕。
不久後,張延齡才知道,原來那便是著名的武夷山。眾人行走的官道便在武夷山東麓的唯一一條北上的官道。
本來張延齡是打算再往東走,距離江西之地遠一些的。不過有武夷山橫亘在福建和江西交界之地,張延齡覺得沒這個必要了。
高山阻隔,當無大礙。再說,要是再往東繞道,又要耽擱不少天的時間。如今已經是十月上旬將末了,京城還有數千里,不能耽擱了。
眾人曉行夜宿,走了兩日,渡過汀水北上。十月初九傍晚抵達了一處叫清溪的小縣境內。縣城因為一條名叫清溪的小河而得名。說是小河,其實也有數丈寬。攜帶大量沉重物資的車馬是無法過去的,只能繞道來到縣城東邊一處叫鐵石磯的小鎮過河,因為這裏有一座石橋。距離縣城也不過七八里的地方。
抵達之後,天色已黑。橋頭小鎮鐵石磯倒也有二三十戶人家,小鎮就在清溪河旁邊的一座丘陵土坡上。倒是一處適合紮營安歇的地方。
於是乎張延齡下令車馬人員就在小鎮上歇息,第二天一早過橋往北,便可處汀州地界進入延平府地界了。再往北便是建寧府,然後北上便是浙江了。張延齡盤算的是,在五天之內必須抵達浙江。趕到杭州之後,大不了在杭州看看有沒有大船,租兩艘大船直接從水路沿着運河北上算了,也省的這一路艱辛奔波。
晚飯後,張延齡和陳式一商量了一下行程,順便詢問了汪鋐他們的位置。
汪鋐他們腳程倒是不慢。昨天接到他們傳來消息,說他們已經抵達了汀州府最北邊的歸化縣。那說明汪鋐他們走的是直接往北,進入邵武府地界進入建寧府的路線。
看起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