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南京城中的燕棲樓赴宴。
張延齡和陳式一跟隨朱輔一行動身前往赴宴,那燕棲樓在秦淮河畔的繁華地帶,是一家極為高級的酒樓。依舊蔥綠的樹木掩映之間的一座園林式的酒樓,門口停着許多馬匹車輛,顯然客人不少。
幾人上了二樓,還沒進廳便聽到裏邊笑語歡聲人聲喧譁,夾雜着吳儂軟語的各種聲音充斥耳鼓。有放肆的大笑聲,有肆意的叫嚷聲,像個菜市場一般。
張延齡等人現身的時候,整個廳中的數十名官員幾乎同時安靜了下來,齊齊起身來。
「諸位,護國公到了,老夫幸不辱命。」朱輔大笑道。
「我等見過護國公,護國公大駕光臨南京,我等翹首以盼啊。」
「是啊,久聞護國公威名。今日終於得見,當真是三生有幸。」
「護國公原來是個偏偏少年郎啊,以前別人說護國公年輕英俊,老朽還不信。這一見,果真如此。少年得志,功勳顯赫,我大明有這等人才,當真是社稷之福啊。」
「可不是麼?護國公二十三歲封國公,放眼古今,誰人能比?更難得的是貌比潘安,顏勝宋玉,這秦淮河畔的姑娘們要是見了,不得發瘋了麼?呵呵呵。」
「……」
張延齡呆呆的站在那裏發愣,這幫官員見面便是彩虹屁,大吹法螺,真是出乎意料。毫無掩飾的拍馬屁,還是頭一遭遇到。
張延齡那裏知道,南京的這幫官員其實都是不得志的人。外放南京,其實便是貶官。這裏是留都,別看六部齊全,這個尚書那個侍郎的,官職都不小,但這裏守着的是一座空的皇宮,也沒有皇帝,也沒有多少實權,只是一幫空頭銜罷了。
打個比方,他們就好比和南京皇宮裏還住着的那些年老色衰的宮女妃嬪太監們一樣,只能在空蕩蕩的皇宮裏孤零零的活着。皇宮是她們的監獄,南京城便是這幫南京官員們的監獄。
張延齡是什麼人?當今護國公,當今國舅,功勳卓著,威名遍天下,那是紅的發紫之人。他來到南京,那還不得可勁的巴結。要想脫離南京這個樊籠,那不過是這位護國公一句話的事情。所以,這幫人寧願給自己拼個機會,便也放棄的自尊,紛紛露骨的拍他的馬屁了。
「各位大人,還望自重。」一個人沉聲喝道。
張延齡循聲看去,卻是個熟人,南京吏部尚書王華。王守仁的父親。他這個南京吏部尚書倒是他自己要求前來就任的,因為他兒子得罪了劉瑾,王華倒也識趣,自己跑到南京來的。
「護國公,抱歉的很。我南京官員都很熱情,對護國公也很尊敬。所以言語之間有些過頭,還望不要見怪。」王華行禮道。
張延齡笑道:「世伯多慮了,各位大人,多謝你們為我設宴接風洗塵。各位的熱情,我已經感受到了。南京是個好地方啊。本人在這裏還要待一段時間,屆時咱們多親近親近,多走動走動。哈哈哈。我最喜歡交朋友了。」
眾人轟然叫好,紛紛挑指贊道:「護國公毫無架子,平易近人,當真是讓人如沐春風。」
「護國公頗具親和之力,心胸如海,令人欽佩。」
又是一番諛詞如潮的轟炸之後,眾人簇擁着張延齡入席。對推杯換盞的喝了起來。
張延齡倒不是喜歡別人拍自己的馬屁,特別是這幫人無意義的吹捧其實是令人不快的。但是自己在南京要做事,這幫人雖然沒有什麼大的權力,在本地恐怕還是有些手段和實力的。跟他們搞好關係,對做事有利。
雖然自己倒也不怕他們搗鬼掣肘什麼的,但是和和氣氣,總比搞僵關係要好的多。有些人雖然成事不足,但是暗地裏搗亂卻是有餘的。最省事和聰明的做法便是不得罪他們,拿他們當人看。
一場酒宴推杯換盞喝得是人人歡喜,一群官員們借着酒勁在席上肆無忌憚,說些黃段子,談些風花雪月之事。有人甚至如數家珍一般的給張延齡推薦秦淮河畔的八大頭牌,細數她們的好處,甚至願意去替張延齡引薦云云,當真是醜態百出。
朱輔倒是沒什麼。勛貴們出入風花雪月場所是常事,他自己便是青樓常客,他兒子朱麟也是個中里手。張延齡嘛,本就是花叢常客,曾經和自己兒子爭風吃醋便
第771章 留都南京